痛!
心没来由的绞痛,像是被谁紧紧的捏住了心脏,每一下跳动都有强烈的震痛感。
陆泽勋痛得大汗淋漓,如果说今晚就这样让生命结束在床上,他说不定也解脱了。
从没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一个人,爱上一个人,明明最初他最恶心的人就是江心诺,为什么现在各自自由,各自解脱的时候,他每一夜都过得这么难受。
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陆泽勋翻过身,望着天花板出神。
今天陆芸来教训了他一顿,并没有接受他的辞呈,又不放心把陆氏完全交到他手上,却又要他留下来,他越来越看不懂陆芸的意图了。
不得不承认的是,当初江心诺还在陆家的时候,他一度以为自己和陆芸的关系缓和了,结果——
现在的他到底在做什么,每天把江心诺当成工作的一部门,听取安排在C城的保镖那些监视的生活流水。
既然陆芸不信他,江心诺不要他,那他又何必坚持,何必为难自己。
是啊,陆芸说的对,他现在做这些又是做给谁开。
既然江心诺能忘了她,不,她没忘,她是假失忆,她宁愿假装也要忘了他。
他又何必装深情,他也应该掀开自己的新生活了。
一个月后。
罗兴急冲冲的来到裕德会所,推开玻璃门,看到偌大的健身房里,陆泽勋正戴着拳击手套用力的击打着垂吊的沙包。
显然已经打了好一阵子了,汗水像雨水般的淌了一地,“总裁,董长事召开了董事会,已经选了一名副总裁出来,说是要协助你的工作,说的是协助,却已经将你的权力分走至少三分之二了,你难道还不准备回去看看?”
原本以为把事情的重要性交待出来,总裁至少会停下来关注一下,但是陆泽勋的反应彻底让罗兴失望了。
总裁一下一下的击打着沙包,对他说的话充耳不闻,看来总裁是完全放任自己了。
“总裁!”罗兴不死心的又叫了一声,陆泽勋依然没有半分反应。
“泽勋,时间到了哦。”一个柔媚的声音传了过来,罗兴意外的回头,看到手上拿着大毛巾的性感女人走了过来。
这女人是谁?连他都不知道,好歹他也是天天跟在总裁奥身边的助理。
罗兴眼睁睁看着总裁取了手套,扔在地上,接过大毛巾,转身就跟性感美女走出健身房了。
“总——”话不用再说了,总裁已经走了出去,只见玻璃门前后晃动着,慢慢幅度停下来,人不见了。
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啊?
浴室外。
“泽勋,我在外面等你哦。”性感美女拂了拂大波浪的长发,对着走进浴室的陆泽勋甜笑一下,乖巧的坐在外面等他。
陆泽勋脸上却是依然没有多余的表情,冰凉的五官没有半分活力。
其实陆芸该开心的,毕竟是她的成功培养才让他变得对女人享爱无能。
看着身边那些同龄人或者比他年岁更大的男人,旦凡看到稍有姿色或者自动投怀送抱的女人,总是能驾轻就熟的搂抱在一起。
只有他,即便身边站了一圈一女,他都不想和对方靠得太近。
打开花洒开关,温暖的水雾即刻喷了出来。
雾气弥漫了沐浴室,他双手合掌盖在脸上。
看来他自己也是又重新习惯了新的生活模式。
不会再日日夜夜的想要挽回什么了,该走的人都走了,该收的心也都收回来了。
捂的脸的掌心中慢慢的积蓄了一些温热水,他本就在走神,呼吸间没有注意到,不小心呛了些水在鼻腔里,猛的咳嗽起来。
咳得一下子收不住,他手撑着不锈钢的扶手,咳得整个人都躬下了身,眼泪都呛出来了。
好容易停下来,定了定神,陆泽勋突然笑起来,泪水顺着淋浴水一时都没收得住。“我真的不懂,我到底是哪里错了!”
一捶重重的砸在墙上。
陆泽勋在沐浴房里摩蹭了很久,才收住情绪,走出去。
本以为李雨乐已经走了,没想到她还在外面等他。
“泽勋,你也洗太久了吧,没事吧?”李雨乐终于结束无聊的等待,急切的站起身,迎了过来。
他怎么可能有事,摇摇头,“我送你回去。”
陆泽勋淡淡的扫了她李雨乐一眼,甚至拒绝她想要挽过来的动作。
“不是说好了,要和人家一起吃饭的。”李雨乐晃了晃肩膀撒娇不依。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走了什么好运,居然被陆氏总裁看上,虽然他人很冷漠,至少是A市首富啊,这样的机会,千载难缝。
知道她搭上了陆泽勋,圈子 里的那些姐妹几乎都羡慕得要死。
走出会所,天色渐晚,这个时候他不是回酒店一个人喝酒,就是去酒吧买醉,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其他都无所谓。“上车。”
啊——
原以为要多表现一番才能留得住陆泽勋的李雨乐没想到这么快对方就改口了,她兴奋得一时没回过神来。
看着陆泽勋上了黑色宾利,她赶紧追过来,趁着司机还没有关上车门,她已经挤了进去。“泽勋,听说兴胜致斋又在市中心开了一家分店,我们去吃吧?”
兴胜致斋?
陆泽勋原本清淡无波的眼神突然闪了一下,意识到这是江心诺最喜欢的一家中餐店。
别致的点心是她的最爱。
“我讨厌吃中餐,去广茂。”罗兴不是说陆芸现在把广茂交给副总裁管理了吗,他好歹也去照顾照顾他的生意。
一听陆泽勋说去广茂,李雨乐更高兴了,这可是陆氏产业,这样一来,她不就是变相的亮相在世人面前吗。
地位得到肯定,自然是最幸福的事,不由的李雨乐慢慢靠近陆泽勋。
还没等她贴近,就听到陆泽勋清冷的清嗓子声。
这已经是在警告她了。
李雨乐缩了缩脖子,手微颤的缩了回去,她怎么忘了自己呆在陆泽勋身边可是被明令说过不能近身一米之内的,现在坐在车上最多半米已经是极限了。
她规规矩矩的坐到另一边,不敢逾距。
“总裁,广茂到了。”车四平八稳的停在广茂门口。
平时他不会这么高调的让司机驾车到正门口,今天却是不同了,以后也会这样。
世界变了,他也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