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一点，司马皖烈和燕梅到达了C城警局。
“亲家母，这么晚了，你就别守在这里了，跟我回去吧。”毕竟不是小姑娘的燕梅在最初叫亲家母时还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今天一天之间发生这么多事，她那点羞涩早就没影没踪了。
刚刚陆芸拒绝了她带去的燕窝，说是这个时候没有心情吃这些东西。
但是燕梅也感觉到了，不是司马皖烈和陆泽勋之间的问题，她察觉到陆家人的态度都有了微妙的变化，要说哪里不对。
她也说不出来，只是觉得陆家母子俩的态度都变得很严谨冷淡。
是她的错觉吗？
原本案子不用调查到这个时间的，这也是陆家人提出来的，明天他们就要回A市了，所以想在今天把事情处理好。
警察也很无奈。
不过好在这个案子并不难处理，只要加快审讯记录就行了。
只是杨玲的身体状态不太好，配合也不是很顺利。
其他人包括保镖小风还在其他审讯室里。
“亲家母，不用这么急吧，现在我们先回家休息，明天再来慢慢处理不急。”燕梅看着司马皖烈脸色越发难看，她还真怕他这个时候跟陆家人闹起来。
司马赵和江心诺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刚刚开口问过，这两位陆家的大神连口都不想开。
要么在跟警察交涉，要么就是沉寂的看着窗外。
不是说没什么事吗，燕梅却体会到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就四人各自默不作声的时候，一号审讯室的门打开了，陆泽勋和陆芸很紧张的走了过来，那神情令司马皖烈和燕梅对视一眼，不解原因。
“问出来了，她承认了有。”
有？
有什么？
燕梅更是一头雾水，而陆泽勋则是气不可遏的转身猛踢了一旁的桌子。
桌子承受不起巨大的力量，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但却没有人敢来喝止他。
“到底什么情况啊，你们别这样憋着，不说话，想急死我们吗？”司马皖焦急的追问。
陆芸看了陆泽勋一眼，她严肃的脸竟然带着一抹沮丧垮了下来，走到燕梅和司马皖烈身边，示意他们跟着她来到角落里。
“那个杨玲有艾滋病。”陆芸一言既出，听得燕梅倒抽了一口冷气，司马皖烈也是脸色大变。
之前他们在家里胡思乱想的那些，竟然都是牛头不对马嘴的事。
“那心诺有没有事？”再也没去多想那些有的没的，司马皖烈的注意力全部转了过来。
新结合的司马夫妇二人紧紧的盯着陆芸，等着她嘴里说出不会让人觉得害怕的答案。
“有没有事，现在我怎么能说，夏凯他们已经陪着心诺到医院去了。”陆芸此时话都不想多说，本以为人平安救出来就好了，没想到又出了这种事情。
知道陆家人态度转变的理由了，司马皖烈和燕梅的心却再也轻松不了。
司马皖烈甚至比陆泽勋还沉不住气。直接冲进第一审讯室。
如果不是审讯员拦着，前面还有护栏，只怕他是要对杨玲直接动手了。
“你说，你为什么要对我女儿下手！”杨玲精神状态很糟。
甚至头都抬不起来，趴在审讯椅上，听到司马皖烈的吼声，就像遥远海上传来的声音。
此时陆芸和燕梅也疾步走了进来。
过了很久，杨玲都没有开口说话，久到谁都以为她不会说话时，两位审讯员也耐心的劝说冲进来的三位退出房间。
“谁叫你女儿长得跟那个贱女人一模一样，我一来就认出她了。”杨玲清晰又冷淡的声音传了过来，所有人脚下一滞。
司马皖烈滞讷的转回身，“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这次不要别人拉着他，眼前的四个人根本就拉不住他了，怒火中烧的司马皖触碰不到杨玲，却将铁栏杆踢得快要变形。
看着眼前的动静，杨玲一点也不害怕，反倒是努力的用手肘着下巴，无力却还是要挤出笑，眸中没有半点笑意。
“你那么激动干吗？该生气的是我，因为那个女人的存在，祸害了我一生，我难道都不能骂她。”
谁也不明白杨玲话里的意思，但是司马皖烈并不想去研究杨家人的事，他只能愤愤的吼里面的女人，比江心诺大不了多少的杨玲。
“我只想说，你们杨家的人都有病，都是变态。这就是你的报应，你们杨家的报应一个个都来了。”
C城，再没有比司马皖烈和杨家更水火不容的关系了，以前司马皖烈还不明白为什么杨家一直咬着自己不放，直到从曾俊生那里听来了完整的故事，他才知道，自己被蒙了半生。
听到报应两个字，杨玲呵呵呵的大笑起来，她用指尖按了按眼角，像是笑出了眼泪，“报应？那你们家的报应全都应在你女儿身上了不是吗？出生就没了妈，之后被送进孤儿院，再之后嫁进陆家，却只是个挂牌夫妻，不是被人丢进大江里，就是被人绑架，对了，还被藏獒咬过，真惨，现在还沾上了艾滋病。哈哈哈，报应的集合体。”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陆泽勋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他眼眸中透着怪异。
杨玲说的嫁进陆家之后的那些事，司马皖烈都不知道，这个女人远在海外，她是怎么知道的，网络上的信息早就被他清理得一干二净了。
“等等，你刚刚说的什么，谁被扔进江里了？还有绑架，藏獒？”司马皖烈回头看了看打岔的陆泽勋，又转向杨玲，他太震惊了，震惊到有些懵了。
心诺和司马赵不是都说过A市就是一个幸福的存在吗，养父母很好，婚姻很幸福，为什么听到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
“我没力气了，你想知道，就问你的女婿去啊，他可是虐待了你女儿三四年。”说完，杨玲倒像是真没力气般的滑下椅子，被卡在椅子的挡板上。
虐待了他女儿三四年？
司马皖烈不可置信的带着一脸愕然转过身来，明明他一直都以为这个女婿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了，为什么他现在也不反驳，甚至连亲家母的脸上也闪过一抹尴尬。
难道这都是真的？
“陆泽勋，你赶紧把我女儿交出来，我要过问清楚！”司马皖烈突然脸色一变，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