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的我，第二天早上就答应了姜姸，继续兼职卖他们的产品，给诺康一个好看。
刘刚给我的侮辱，让我夜不能寐，特别是当着凌菲的面，更是让我无地自容，想想当时的情况，我都忍不住满脸通红，羞愧不已。
一个倒插门的混蛋，人品卑劣到没朋友，竟然嘲笑我吃软饭，他有那个资格吗？
就这样，金陵药业的低价产品，继续在市场上销售着，但是我也多了一个心眼，特别关照起了柳红他们一声。
“柳姐，这是我从外地窜来的货，不敢保证哪一天就没了，你们愿意卖就卖，不愿意也没关系，反正到时候别怨我就行！”
不得不说还是柳红经验丰富，马上和我打起了预防针：“小陆，柳姐对你是信任的，但是你从外地窜货，这个提成没法保证，必须从第三方走一下！”
所谓的从第三方走一下，就是业务员害怕企业不兑现提成，通过自己掌控的第三方公司签合同，将利润留在第三方公司据为己有。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比如在东方药业，如果业务员业绩好提成高，不去孝敬领导的话，肯定要被七扣八扣，最后损失一大部分。
甚至就连公司的财务，如果你不去送点土特产，请他们吃个饭的话，都可能拖着你的提成几个月，就是不报上去。
为了减少这些麻烦事，外放的大区经理，习惯性地都会注册个第三方公司，然后通过他们走一部分账，省得提成太高招来别人的眼红。
可惜我不能让柳红知道真正的底价，没办法将自己的提成放到第三方走账，只能眼巴巴望着他们赚钱，自己还得等着下个月一起算账。
客户听说有外地来的金陵药业的低价药，随时可能断货，自然抢着先订下一批库存，捞上一笔再说。
短短一星期，我们就偷偷卖了两千万的货，柳红等人笑得合不拢嘴，人人都发了一笔小财，对我那个亲热劲就不用说了，轮流坐庄请我喝酒。
财聚人散，财散人聚，我让出了相当大的提成点数，总算化解了他们的怨气，开始重视起了我，不再将我看成为凌菲跑腿的小人物。
第一次得到这么大的尊重，我自然也是倍感有面子，但是我没有被暂时的胜利冲晕了头，特别提醒了每一个人。
“大家能赚一点算一点，诺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断货的话，你们别埋怨我就行！”
不出我所料，诺康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新康药业一直没走货，但是市场上的金陵药业产品越卖越多，一点看不到断货的迹象。
通过一番调查后，他们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周娜气恼地给我打来了电话。
“陆飞，我们都和新康达成了协议，以后产品统一价格销售，你这样做有意思嘛，经过凌菲的同意了吗？”
“切，这是我自己的事情，需要其他人同意干什么？你家刘刚不是当着凌菲的面说了，离开她我什么都干不成，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一想起刘刚的话，我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正好拿这件事作为挡箭牌，洗脱和凌菲的关系。
我心中还存着一点点侥幸，指望这件事和凌菲没关系，她念在旧情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我一直卖下去。
周娜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相信我的话：“老同学，你这样做真的没意思，凌菲已经向我们保证，不会让你再干下去，你好自为之吧！”
挂掉了电话后，我叹了一口气，看来还是惹闹了凌菲，不知道她会怎么收拾我？
是断掉我的订单，还是威胁金陵药业断货，或者逼我放弃卖药……
女主子只要出手了，肯定是一击致命，不会留多少时间给我，更不可能因为我们曾经的关系，放我一马。
唉，看来这次的发财大计，到此结束了！
很快，我就接到了姜姸的电话：“陆飞，那个凌菲是不是疯了，竟然直接给我们和代理公司发了律师函，你不是和她关系不错的，能不能劝她让步啊？”
“唉，凌菲被上面的人逼得太紧了，全都是诺康那帮家伙搞的鬼，让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面对我的推辞，姜姸明显不满起来：“老同学，你得想想办法啊，总不能全指望凌菲吧？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和她拖着官司，你继续卖药行吧？”
姜姸的做法，无疑是将我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更为引起行业的公愤。
一个不好，我就会粉身碎骨，声名扫地，再也没办法在这个行业混了。
我只是兼职卖金陵药业的产品，并不是金陵药业的正式员工，也没有那过他们的相关好处，不可能为了他们的利益去扛雷。
想了一下，我还是直接说出了心里话，婉拒了姜姸的要求。
“姜姸啊，我也很想赚钱，但是你知道的，我本职工作全靠凌菲支持，而且我现在是兼职干，一旦出头太厉害，公司都没办法留我！”
另外，凌菲既然出手了，肯定要找我谈一下，我不可能拒绝她的要求，只能提前拒绝姜姸了。
姜姸对我的回答很失望：“唉，老同学，我真的希望你能把中海的市场撑起来！你还是好好考虑下吧，你卖我们的产品，赚的钱不比你上班强多了？”
听了姜姸的话，我忍不住心跳起来，按照这个销售形势，一年能挣七、八百万，确实比我上班强太多了！
如果我辞职下来，注册一家医药公司，直接和第三方签合同，将利润全部掌握到自己手里，岂不是赚的更多？
但是我这样做的后果，无疑要和凌菲公开闹翻，抢了她的生意，以后肯定就是敌人了！
虽然凌菲现在不对劲，和我隐隐有了分手的迹象，但是她帮了我这么多，我真的能拔出来就不认账吗？
想了足足五分钟，我还是下不了决心，只能先拖着姜姸再说。
“姜姸，谢谢你的关照，我也希望大家能继续合作下去。我会好好想想这件事，等有了决定的时候，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