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瑛对丁然也不能说是因为喜欢孩子,只是看一个十岁的孩子孤苦伶仃躺在医院,看着实在是可怜。

玉星左听得瞬间是又好气又好笑:“你自己掰着指头数数,这都是你说的第几次可怜了?”

每次问为什么对别人好,贺瑛总是一句话——看着可怜。

这话玉星左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贺瑛却总也说不腻。

贺瑛向来理不直,气也壮:“自家男人是用来疼爱的,别人是用来可怜的;难道你要让我疼爱其他人?”

那当然不行,而且玉星左也绝对不允许,但贺瑛总得认清——她既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也非开堂施粥的善人;可怜人总也要有个度。

如若不然,玉星左真怕有天,哪个不长眼的还就用了她这份善心来作怪。

贺瑛当然听不到玉星左那些心理活动,此时,她从可怜丁玟弟弟想到了数日不见的小虎。

又从小虎想到了数日不见的小菜地,还有那个说看了陆兴德就地正法后就回来的仲鹤轩。

还有大少奶奶、三小姐、七小姐,还有……

越想越多,贺瑛突然想家了,想绥南了。

她闷声道:“天左,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想家了……”

看到贺瑛兴意阑珊,玉星左说道:“等确定了天海楼背后的人到底是不是常荣。”

贺瑛倚在椅子上叹息道:“如果确定了是常荣,然后我们还要待到杀了常荣再走对吧?”

玉星左不想欺骗贺瑛,他说道,“就这么不愿意待着?”

“当然不是,为公公婆婆报仇,我当然乐意,就是待在这儿太无聊了,感觉还没在绥南有意思呢!在绥南我还可以瞎跑,还能赚钱。”

在这儿,除了认识灵秀,还有八叔,就没认识几个人,唯一认识的齐宗如今也下落不明。

除此之外,灵秀每天都有事情做,自己也不好意思天天去麻烦她,贺瑛也是无聊的紧才想着答应了丁然。

至于玉星左,贺瑛又觉得带着她这么一个行动不便的人来回跑,更多也是负担。

“你从来不是负担!”

“我知道,只是我不愿意拖累你而已!好了,这个问题就此打住!”

老天像是听到贺瑛这番牢骚,下午她就接到两封来自绥南的电报。

一封是小虎发来的,上面说简单列明下收益,顺便还告诉贺瑛,仲鹤轩已经回来了。

另一封是张翮飞发来的,上面只说了张老爷归期将至,问玉星左和贺瑛什么时候回来。

看着电报发来的收益,贺瑛心里乐开了花,决定回去后好好嘉奖一下小虎;询问归期的那封,玉星左直接回复,等贺瑛康复就回去。

第二天,贺瑛如约到了医院来看望丁然,这次是她一个人来的,玉星左则被宓若乾给叫走了。

丁玟看到贺瑛一个人出现,就问道:“三小姐今天一个人来啊?”

“嗯,天左被我八叔叫走了。”贺瑛拿出来半路买的玩具,“给!喜欢么?”

丁然看到玩具后眼前一亮:“谢谢姐姐!”

贺瑛笑笑,“不客气,我在家里也有个弟弟,他比你要大几岁。”

“刚才听你叫八爷为八叔?八爷原来是你叔叔么?”丁玟小心翼翼地问道。

贺瑛又拿出一个毛绒小熊放在丁然枕边,“对啊,我爹是家里的老大……怎么了?”

丁玟摇摇头:“没什么,就是好奇,你不姓宓,但却是宓家的三小姐。”

贺瑛正专注于跟丁然玩着小游戏,“我们家,我这一辈啊,一共三个孩子,我是老幺,自然是三小姐,八叔让他们都叫我宓三小姐,也是怕别人在这儿欺负我。”

丁玟笑着说:“挂了八爷名头,还有谁敢欺负三小姐。”

贺瑛看着丁玟笑着说:“没人欺负?没人欺负,那车怎么炸的?丁小姐这世上除了皇帝,谁不会被欺负?再说,现在已经没皇帝了,所以天下谁都有被欺负的时候。”

说完,贺瑛继续跟丁然玩游戏。

而丁玟则心不在焉。。

“我知道,姐姐你是在想昨天的那个好看的哥哥吧?”

这话一出,不止贺瑛,整个病房的人都静下来了,所有人目光兜投向丁然这边。

丁玟立马呵斥:“然然胡说什么呢!你不要乱说话!”

丁然觉得委屈,藏在被子里小声说道:“姐姐你昨天明明说过,那个哥哥好看来着……”

纵是贺瑛再没心没肺,她也不可能保持一个好脸色。

她勉强扯开一个笑脸,对着丁然说道:“好了,姐姐还有事先走了。”

贺瑛摇着轮椅朝外走,丁玟立马赶上去。

“三小姐,小孩子童言无忌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小孩子的话,我当然不会放在心上,丁小姐我今天是真的有事,改天我们再聊。我们走!”

随从推着贺瑛离开走廊,丁玟面色惨白地回到病房里。

藏在被子里的丁然,小声说道:“姐姐,我说错话了么?”

丁玟实在不愿苛责弟弟,她摇摇头。

从医院出来,贺瑛憋了一肚子气。

这叫什么事?自己好心给孩子买东西,这下好了到给自己找了一顶绿帽子!

尽管如此,贺瑛仍在内心告诫自己,这是大人的事情不应该迁怒小孩子。

这个丁玟怎么回事?

只见了一面就想入非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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