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提了仲鹤轩的名字,陆靖尧立刻就想起来陆兴德正是因为仲菀瞎了一只眼,但是对于这件事,陆兴德的父母背后都说了一句:活该。

“活该!这就是强抢民女的报应。”陆兴德继续道,“要我说他瞎一只眼都是轻的,按着他府里小老婆的数量,早该被人活剐了。”

玉星左并不意外陆靖尧的态度,因为自打认识他起,玉星左从来就没听过陆靖尧说过陆兴德一句好话,是能骂就骂,能找不痛快就找不痛快。

“所以我没打算直接扭送警署,是交给你。”玉星左深知这层关系,仲鹤轩扭送警署反而是个麻烦。

陆靖尧挠挠头,想了会说道:“先把人放你这儿,你看管好,等我结完婚再说吧;现在这个节骨眼,我大伯说不定随时到。万一跑出去了,我可不想我大婚之日还要见血。”

既然陆靖尧都这么说了,玉星左也没任何异议,仲鹤轩跟他无冤无仇,犯不上置他于死地。

陆靖尧又接着说道:“一晚上了,考虑的怎么样了?”

吱扭一声门开了,项虹明踱着小方步进来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玉星左拉了脸,陆靖尧不甚在意:“没事没事,反正来了就行了。”

项虹明入了座叫了伙计直接上菜:“我听人说这个食味居是绥南最好的酒楼,也是妹夫家的产业,所以就定在这儿了,要是多有冒犯,还请妹夫、陆少爷海涵。”

陆靖尧是个自来熟他立马回到:“你说对了,食味居还真就是绥南最好的酒楼了,你妹夫小气的很,都没带我这个朋友过来吃过几次。”

别说陆靖尧了,玉星左自己也才来过一次,那一次还是成亲第二天跟着贺瑛一起来的,旋即玉星左哑然失笑。

一顿饭下来,玉星左基本没怎么说话,项虹明跟陆靖尧两个人端着酒杯碰头,一个兵,一个匪,两人甚至有点相见恨晚的意味。

“来!喝!今天这顿饭,绝对不能让项公子你请!得我请!”陆靖尧已经喝的找不到北。

项虹明也好不到哪去:“不不不,这顿饭说是我请就我请!陆少爷喝!”

玉星左早就把酒杯撂下换了茶,他静静地看着对面两人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陆靖尧摇摇晃晃给自己满上,举着酒杯唾沫横飞道:“项公子放心!夫人的事就交给我吧!”

项虹明重重地点了几下头,又摇摇头:“我夫人呐,肯定没杀人,但是嗝!今天,我,我可不是来找少爷说夫人的事。就是专门想请少爷还有妹夫吃顿饭!别无他想!”

陆靖尧喝的七荤八素,可玉星左还清明着呢,他满腹狐疑地看着项虹明,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吃饭?还是自己疑心太重?

当项虹明再次跟陆靖尧碰杯的时候,一封信从项虹明袖口飘下。

看清信封上的名字,玉星左愣住了,陆靖尧肚子里的酒虫也跑的无影无踪,项虹明一下栽到桌上睡着了……

昨晚,玉星左单方面跟贺瑛达成了仲鹤轩的处理方式——交给陆靖尧。

贺瑛由于同理心作祟,私心里想放了仲鹤轩或者把他扔到一个更远的地方,起码离开直隶总督的势力范围。

这样的结果,就导致贺瑛揉着腰醒来时,枕边元凶早已不见。

上完课,贺瑛瞧着天阴沉的厉害,估计快下雨了,拿了把伞就去找人,到了同光苑,高驰说少爷今天就没来,问仲鹤轩在哪?高驰说在后院关着呢。

“关着?陆家人没来?”

高驰疑惑:“没啊,没听少爷说起过。”

贺瑛又接着问道:“那少爷有没有说怎么处理?”

高驰摇头:“少爷只说看管好别让出来。”

为了确定仲鹤轩是否真的被关起来,贺瑛到了后院。

经过一夜,仲鹤轩已经换上一身赶紧的粗布麻衣。见到贺瑛,仲鹤轩还是那套说辞,求贺瑛放了自己!

难道一夜过后改主意了?没见到人贺瑛也不敢确定玉星左真实意图,但见仲鹤轩没有被直接送去给陆家,贺瑛自己也改了主意。

“仲公子,现在正是乱的时候,你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待着,不会短你吃穿的。”

仲鹤轩很执拗:“不用了,我是来报仇的!不是来此投奔谁的。”

贺瑛道:“报仇向来是徐徐图之,没有你这样愣头青的。”

仲鹤轩又开始梗着头不说话。

贺瑛自觉说多也没意思,直接转身离开。

离开后院,贺瑛才想起来——玉星左去哪了?

他这时候不该待在同光苑么?难道又跟陆靖尧厮混在一起了?

问高驰,高驰还是说不知道。

难道真的是跟陆靖尧厮混一起了?

还没来得及细想,小虎就带着菜地明细找来了,很快对金钱的喜爱占据了贺瑛全部思绪。

翻看明细,上面都是贺瑛之前说过的鸡猪,因为没有水塘,所以鸭子跟鱼暂时不在考虑范围。

“肉是安排上了,我觉得菜也得花样多点。”小虎说道,“你玻璃房都建了,如果老是那几样,我都不爱吃。”

菜地一开始种的几样,贺瑛是作为实验的,现在市场已经打开,花样跟口感都得跟得上,不然玻璃房暖房的钱就白投入了。

“你有什么建议啊?”

小虎挠挠头说道:“你不是留过洋?洋人吃的菜也种点呗!绥南是个小地方,到时候看着新奇,一定能买个好价钱,你也吃过西洋菜吧?到时候你再写几个绥南没有的菜单,卖的不就更好了?”

贺瑛拍拍小虎的头:“可以啊,知道打一个消息差。”

做买卖就是讲究一个消息差,把某地缺或者没有东西买过去,等其他商人都知道这地缺的时候,第一波去的人已经赚够了钱,后面的虽然还能赚到,但大多都没第一茬赚的多。

贺瑛很欣慰,小虎有这个商业嗅觉和头脑,以后出去了哪怕自己做,也是能成一番事业。

小虎白了一眼:“别拽我听不懂的词。”

贺瑛做出心痛的样子:“才夸过你就甩脸子,真伤我这个老母亲的心!”

小虎气得直跺脚:“我才不是你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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