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这是否真的与母亲有关,你这样跑去户部查,是想把这事传得满城风雨吗?”成妤炀也是不甘示弱,自知理亏的情况下,仍能趾高气扬的说着。

  “并不是女儿想要把这事传开,只要母亲大人如实说了,调查清楚了,自然不也结束了。”说完眼神再度看向江氏,江氏已是坐立不看,眼神飘忽不定的。

  “说说吧。”成斌也发话了,江氏浑身一抖,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哭着说:“前几年府里周转不灵,想着那些东西去点当了,周转一下的,过段时间家里有闲钱了在赎回来的。”

  “当票呢?”成斌直接了当,这事已是大逆不道,还被自家大娘子瞒在鼓里了,如今都不知大娘子到底背着自己挥霍了多少。

  派人取来了当票,以及一些卖了地契的单子,成斌一见那些当票,火气似乎更加的旺,直接将当票扔在了地上:“你当的是死契?居然是死契,几年前家里可发生什么大事了,要这般子花钱。”

  成妤灼弯下腰捡起了那些当票,上面几个物件的确是自嫁妆的,原来不止玉如意还有花瓶和一些金簪首饰,“母亲,当真是胆大,这如意和花瓶都是先皇后御赐之物,御赐的都敢当,这是该多藐视皇权,藐视先皇后呀?”

  如同这话所说,其他物件最多补齐了了事,只是这先皇后御赐之物典当,被有心人捅到皇上那里,怕整个太宰府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来福,你瞧瞧去当铺看看吧,如若还在无论花多少都要赎回来,已出手的,查一下买家,切记不要露了身份。”成斌唤一旁的小厮,并将当票交到了小厮手上。

  来福拱了拱身子,便去办事了,成斌已气的有些晕头,成妤灼搬了椅子让成斌坐下,“江氏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那几年娘家的弟弟要通路子回京城,寻了老爷帮忙也被拒,我在娘家那里抬不起头,才会想要补贴一些银两的”江氏叹了叹气,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淡淡地说着,想起之前事情,自己不说,也会被翻出来。

  成斌哼了两声,才说:“你那弟弟什么料子,你自己不知吗?如若我去举荐,倒是引火烧身的便是我,你想着帮衬娘家,我不反对,怎么得娘家需要帮,自家就不管?你的母亲还是有诰命的,你就这样目光短浅?”

  成斌对于江氏帮衬自己家娘家,也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真把事情闹大了,才会想起要管,也晚了,这事真出了,还是滔天的大罪啊。

  “我那弟弟怎么了?不也是家里的舅老爷吗?外派了几年了,历练了才想着老爷可以引荐一二的,未想到老爷拒了也罢,在朝堂上还跟着拒。”江氏忙不迭将自己心里的苦出一把倒了出来,“回了娘家,被母亲骂白眼狼,我好受呀?”

  “哼,你那弟弟,就那个样,还指望回来。”说完走到江氏面前,才说:“不妨告诉你,要让他回不来的,是上面那位,你觉得谁敢引荐?”

  “即使你拿钱去帮衬,拿了多少你心里没数?这些东西死当的金额加起来,都快赶上你那弟弟多少年的俸禄了?”成斌之前没有细数金额,但是想必也会少到哪里去,他实在不信是她只为了帮衬家里。

  “不说是吧?很好,把家里钥匙交出来吧,这家我看你还是别管了。”成斌一屁股坐了下来,“该补齐的,今年灼儿生辰前补齐了,拿了下了死当的,最好能找回,不然这事就当真没完了。”

  如今江氏被夺了权,就算是大娘子,也不至于像之前那样威风了,最受打击的还是她的孩子,之后怕是也没像现在这般子嚣张了。

  “儿子倒觉得,母亲这样到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不知从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门口,身材修长,穿着一袭天蓝色的衣衫,说完话,走到成斌面前一拜,“典当御赐之物这般大罪,只是收回钥匙当真是轻的,儿子觉得该罚母亲禁闭祠堂。”

  这人真是自己的大哥—成亦炽,没想到这般大公无私的吗?真的狠起来连自家母亲一起罚,牛人。

  “我可是你亲娘啊,你这般对我?”江氏未想到自家儿子会如此大义灭亲,原本想着可以就自己脱离险境,没想到被自己的儿子摆了一道,此时才想起他这个儿子是多么的公正。

  成亦炽走到将是面前,蹲下身子,与江氏平视,搂着自家娘亲说:“母亲,有错责罚,这是应该的,这是又是大错,若圣上追究,我们家一个都跑不掉,只是罚您面壁一段时间,待您认错了,父亲也不会再为难您的。”

  “这事我会亲自向陛下请罪的,至于大娘子先罚入祠堂半年,待陛下旨意再定吧。”成斌依然喊江氏大娘子,足见对江氏依旧是不舍得,只是如今这局势,怕是有的麻烦了。

  成妤灼未想到事情会那么严重,原本想着自己不追究,让江氏被罚便好了,怎么还闹到了圣上那边去了,难道穆承笥还要害自己不成?应当不值当啊,为了一个如意,皇帝不至于废了自家老爹吧?

  “这事都是女儿惹出的祸事,灼儿也该领罚的。”成妤灼赶紧跪下自己认错,不管有没有错,先认了再说,总有种被穆承笥利用了的感觉。

  “二妹妹莫要自责,现在发现还算早,该补齐的还能补齐,若真到了出嫁才出错,怕是连挽回的机会都没了。”成亦炽回头看了看成妤灼,自知这件事情虽然由嫁妆而起,也是由祖母提的,即使怀疑还是应当的,只是没想母亲当真糊涂。

  “炽儿说的对,灼儿也莫自责了。”

  之后便是将大钥匙交给了祖母,自家祖母似乎一切意料之中的一般,也只是淡淡说暂代。

  “穆承笥,你是不是利用我了?”成妤灼指着穆承笥的鼻子质问,这里自然不是成府,不然成妤灼也没有这样的胆子,抽了空寻到摄政王的府上,一到门口便是指鼻质问,还是在大门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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