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锦年不出现时,桑落和白翎泽的关系还算好些,因为桑落对孟锦年的偏受,白翎泽恨不得他去死。他的爱是自私的,爱到极致,没有什么公平竟争之说。

孟夫人死后,孟锦年闭门不出,对外宣称要守孝三年,这三年可能是他最后的机会。

“好,听你的,三年时间内我要把所有的一切都拿回来。”

“时间够久的。”白翎泽撇撇嘴,觉得桑落太过于小心了。

桑落所说的吴掌柜,是秦桑枝手下最得力的大掌柜,平时很多事都是他在处理分管,可谓是她的左膀右臂。

这个吴掌柜,单名一个用字。他算是秦家的老人了,当年跟着她爹一直不离左右,忠诚度比任何一个人都要高,也可以说没有他,秦家也不会有今天。

秦桑枝还算聪明,知道拉拢人才,听说她掌管秦家以来,立马给吴掌柜涨了工钱,还给多置办了宅子,就连子女也有安排。

想从她手下把人抢过来,用利益肯定不行。桑落打算抒情些,用旧事旧情去打动,吴掌柜和她爹情同兄弟,也许会顾念旧情。不过现在她爹不见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桑落不想利用她爹的死,来博取吴掌柜信任。

贴子送了三五次,不管是用自己的名义,还是白翎泽的名义,人家吴掌柜根本不见。

没办法,她呆能用当时孟锦年给的玉玦送了过去,可结果也没差,贴子被送回,也婉拒她的相邀。

桑落甚至怀疑,吴掌柜是不是忘记这玉玦是谁的了,要不然见个面的时间应该有吧。

见她多次吃瘪,白翎泽捧腹大笑,他早说了用软的不行,人家根本瞧不起她,还不如直接让他半夜去把人给抓过来,这样别说是合作了,岂不是要什么都成。

没多久,桑落收到了一本书,内容不过是普通的酿酒书籍,可是上面的字却很熟悉,如果没有猜错,这书应该是她爹秦安亲手写的。她想不通吴掌柜的意思,却默默等着,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三月的天气时暖时冷,还飘起了桃花雪,这是蓉儿会走路后第一次见雪,清早门刚开了一个小缝,小家伙就跑了出去。

桑落饭做了一半怕菜糊了,先让豆芽跟着出去,自己往锅里倒了点水进去,这才出去找蓉儿去。

豆芽跟着蓉儿在街道上小跑,还不时回头看桑落跟上没有。

蓉儿见到远处有一树桃花,顺着那条小巷子,一直往前跑,两条小短腿穿得很厚,跑起来也很慢。

桑落不紧不慢的追着,有豆芽在身旁,不怕闺女会出事。

后来到了蓉儿身旁,才看到她一直指着远处的桃花。她想牵着她的小手过去,可是却被蓉儿拒绝了。

女儿会走路后,桑落又设计了一个三轮的手推车,以后等女儿大些,就可以自己骑着玩了,她这会推着车追过来,轱辘声引来行人驻足。

见这推车模样新奇,不少人过来打听。

桑落与人寒暄了一句,追着蓉儿去桃树下,这会粉色的花朵,沾上飘雪,别有一番美姿。

蓉儿在河边看到了一人,隔了很远冲那边叫嚷:“娘亲快看,是爹爹。”

蓉儿推开桑落的手,朝那个人影跑过去,脸上笑得跟花儿一样。

一身孝衣的孟锦年站在树的另一边,他身子瘦弱,树干刚好遮住他的身躯,听到蓉儿的喊声就在对面,他疲惫的面上才有动容。

不叮先跑了过去,把蓉儿从地上抱了起来,“蓉儿跟谁来了?”

孟锦年本来想要伸手来抱,看到桑落也到了跟前,最终还是讪讪缩回了手,再没有碰这个小丫头。

对于他来说,蓉儿还挂着他的姓,也歹也是个挂名的爹,不管这丫头的的身世如何,孩子总是无辜的。

“你身子好些了吗?”明明有很多的话要说,还很想知道他的身子状况,可是见了面,突然觉得陌生了,看到他被病痛折磨成这样,桑落恨死了那个下毒的人。

她一直想追查,可是孟锦年却不愿,这让桑落觉得这家伙是不是知道下毒那人是谁,要不然不会是这种表情。

孟锦年看过来,抬手想摸她的脸,看到湿润的眼眶,他缓缓放下了手。他很感激桑落的陪伴,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想着不该给她留下念头,所以很多时候他的态度成迷,略显冷漠,甚至让桑落觉得,孟锦年是不是厌倦她了。

她一直小心翼翼,怕惊扰到他,问了几句也不回话,桑落面上带着尴尬。

蓉儿一直想讨抱,可是孟锦年不发话,不叮也不敢有作为,抱着小家伙到了桑落面前,把孩子递了过去。

“桑落姐不用担心,少爷最近身子好多了,这俩个月都没怎么咳血,而且他还听神医的话,一直在房间里养病,今日若不是下了雪,少爷也不会坚持出来。”

不叮的解释很牵强,更让桑落觉得难受,她帮蓉儿折了一枝桃拿在手里,准备这就回家去。

天寒,也不如人心寒。

“你们慢慢逛,我先走了。”

她转过头,抱着女儿走得很慢,渴望孟锦年会突然喊住她,跟她说上两句话。孟家她去不成,打听也不好直接去,好不容易见了面,他的目光这么冷漠,伤了自己一腔热忱。

桑落离开后,不叮挽着孟锦年的胳膊,他骗谁也骗不过自己,明明出门就是想寻求偶遇,这里距离孟家可有不短的距离,见了面又不说话,给人摆脸色,谁看了心里会欢喜,这不是折腾自己吗。

“少爷,神医说了,你的心态要放好些,要不然只会加重病情。”

不叮在叹气,他说什么孟锦年也没反应,像个木头疙瘩一样,任谁看了也会生气。

要树下站了一会,他闭眼抬头,感觉着雪花落在面前的清冷,此情此景,脑海中闪现的,皆是她的音容,还有眼底的倔强。

桑落,我不敢应你,是怕会负了你,人生漫长,你该值得更好的人。

雪下大了,不叮拿了件蓝色的大氅给孟锦年穿上,将他全身裹在其中,这个病本就怕冷,今天出门一趟,回去估计又要咳上半天。

恰逢墨琴出来游玩,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驻足眺望,“这是谁家的姑娘,这番弱花扶柳之姿,我见犹怜。”

“姑娘,那是孟家少爷。”小丫鬟听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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