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琴自从得知,桑落修补了桑落酒残方,还酿出了桑落酒,对她有着迷一般的好奇,一直想与她见上一面,可是她娘荆氏跟二房不合,不让两人相见,还限制她的自由。

偶尔也会威胁她说,再敢不听话跑出门去,就不给她找婆家了。墨玉一直想嫁出去,摆脱她娘的管制,所以每次听到这种威胁,怕得只能乖乖待在家里。

以前桑落是哑巴,她不想跟她玩,后来见她瘦了会说话了,还自己开酒坊,在村里镇上也有了名气,就开始憧憬着,见一见这个堂姐。

墨玉虽然不出门,可也从夫子和两个朋友那里,听说到一些关于桑落的传言,每日只要荆氏不在,也会在妹妹耳边念叨上两句。他为人实诚,不喜编造谣言,若是听到不确定的事,也会向妹妹墨琴强调,听可以但是不得造谣。

“堂姐这人,在外面的传言很多。就在昨日,听说她带着自己酿的酒去了孟家,还打败了孟家的酒。有人在镇上传言,说桑落酒是堂姐所酿,当初斗酒会孟家想赢,调包了酒,现在孟锦年走了,孟家不知道方子,就酿酒失败了。”

墨琴最想听关于桑落的事,听不了几句,就迫切想知道结果,“哥,快跟我说说,后来呢,孟家被拆穿了吗?”

“孟家抵死不认,堂姐也没证据,卢会长后来订下半个月之期,到时候谁赢了就是酒王,虽说这太禧白和桑落酒一样,都出自于秦家,但这次谁能赢事关重大,若是孟家赢了,我们秦家就不能酿此酒,这对孟家来说是耻辱。”墨玉说着,眉头深锁,心里为桑落担忧起来。

墨琴听了个明白,想起以前的传言骂了起来,“孟家好不要脸,居然想抢我们秦家的东西,当初那孟锦年娶堂姐,就是为了拿到方子吧,看着人模狗样的,咋就不是个东西呢。”

墨琴心里骂得正起劲,冷不丁外面进来一人,一个针线筐子打在她的在头上,“二房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二伯娘去了岭南,现在二房分裂成两派,关于那两家的事,别瞎议论。”

墨琴闭上嘴,给荆氏甩了脸色,转头脱了鞋子就想去床上睡觉,荆氏看到,不住地摇头,“娘一辈子从善,把所有心血都用来教导你和你哥,怎么养出你这么个粗鄙的女儿,好好跟你哥学学,食不言寖不语,这才是女儿家该有的样子。”

墨琴在被窝里嘀咕一句,“家里有一个我哥就行了,真的出了两个一样的书呆子,还不把娘气死。你只为了自己的理想,可曾想过我和哥想要什么,为什么不能让我们自己选择。”

墨琴气得抓狂,她又不是什么高门大院的姑娘,不过是普通人家,为什么要学那些。

荆氏坐在床前,想着女儿的话。

有些话听得久了,她也烦了,也会在心里想上一想。刚开始女儿说,会揪着她打,眼看着孩子也大了,一直打也不行。这些年为了争一口气,一直维持着自己的假清高,她心里何尝不苦。

墨玉给他端了茶,替她捏着肩膀:“娘,墨琴这是憋得慌了,她向来聪明,你也不用管这么严,我们秦家一直都是靠着做生意发家,要不然就别管墨琴了,她想做生意,就由着她好了,小打小闹的,不会有事。我也知道您不喜欢堂姐桑落,可她真的变了,能靠自己走到今天,值得我们学习,墨琴想去,就让她去吧,说不定堂姐还会教她些生意之道。”

荆氏对女儿的话听不进去,可是儿子的话却是欢喜的,十多年了,自从儿子上次落榜以后,她也在想这个问题,是不是这些年的培养出问题了,这条路的方向不对。

不,不行,如果现在放弃,这些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荆氏想了很久,有她在屋里的俩孩子大气都不敢出,还以为她是憋着火气要爆发。自小挨惯了的墨琴,更是被吓得瑟瑟发抖,想着现在如果逃跑,应该来得及吧。

墨琴在被窝里攒着一股子劲,正要掀被子逃跑,却听她娘叹了一口气。

“行吧,墨琴也不小了,再过上两年就该嫁人了,想出去就出去吧,别惹事就行。”荆氏妥协了儿女的诉求,缓缓站起了身子。

“什么,您答应让我嫁人了?”墨琴听到高兴的露出头来,比让她出门还高兴,在家里憋了太久,她感觉自己的神智都迷糊了。

荆氏一脸恶寒,怀疑自己是哪里教导错了,女儿又不是遇到喜欢的人,怎么这么恨嫁。这话如果让外人听到,还不笑话她们一家。

“娘,我明天想去堂姐家看看,行吗?”墨琴小声问,她不敢抬头看她娘的表情,怕一不留神又会挨巴掌。

荆氏看着她,没声好气地道,“不管你了,天天跟我置气,想玩就出去玩吧,若是去桑落哪儿,记得给你奶奶带些吃的过去,顺便把孝敬的养老钱也给送去。”

“好,那哥哥能跟我一起去吗?”墨琴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地晃着荆氏的袖子。

“自个爱玩就算了,别拉着你哥,明年就要开考了,你哥得读书。”

墨琴恹恹地回了床上,拉着墨玉的手不放,“那娘可以出去了,我想跟大哥说会话。”

“不许聊太久。”荆氏拍了她一下,气冲冲地出门。

她在门外想了很多事,她一直瞧不上二房,现在二房走了,只剩下桑落,她仍不喜欢,有时候她在想,到底讨厌的是二房,还是桑落。

她摸摸自己的腰身,想起在去年那会,找桑落讨要过一个减肥朔身的方子,那会怕方子有差,还找了大夫看,又让丫环尝试,仅仅是那一次打交道,她就觉得这女人不简单。

一直以来,她有着不服于人的心气,可是不管做什么,都不如桑落,心里一直迈不过去这个坎。

秦家都是做生意的,她一向看不起生意人,才自小督导儿子学习,想让他将来考个一官半职,这样也能为她争一口气。

至于女儿墨琴,荆氏一直希望她能快乐无忧的长大,不想让女儿识太多字,读太多书,也是怕她将来到了婆家,拿着所学知识,跟人家讲什么大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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