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来者是客,可是这些人都是有备而来,孟夫人肯定不欢迎,在院里周旋一会,脸都笑僵了。

桑落带了豆芽来,也是因为孟夫人怕这猫,孟夫人不喜欢她,可是要对卢知州有笑脸,于是一眼望过去,这一张脸上,一会笑一会冷的,表情怪异。

再次回到这个地方,桑落想起了自己被赶走的那晚。整个孟家,除了孟锦年以外,都是人面兽心的家伙,因为得不到方子,就想把她休了,因为一些道士的妖言惑语,就想把她淹死在澡盆里。

原主也是薄命,到死都不知道她是谁害死的。

“到时间了吗,大家等了这么久?”卢知州饮了一盏茶,等得不耐烦了。

孟夫人笑了笑,“会长稍等,那师傅马上就到,上次的酒也是他所酿,这次我们又请了他过来。”

这次来孟家,桑落感觉到一道光线在打量他,回到一瞧,刚是一个长相与孟锦年有几分相似的男人,看装扮也是孟府的公子才对。她这时想到了孟锦年的二弟,一个几乎不在家的人。

当初,她被赶出孟家以后,这个孟家的二公子才从远方回来,不出意外,她在这个男子面上,看了了憎恶和鄙视。

哼,老子没招你惹你,瞪什么眼,等再过上一会,才有你瞪的。

她回过头去,捋着豆芽光滑的毛发,既然代替那个女人而活,她就要替她报仇,像孟夫人这种人,蛇蝎心肠,配活在世上吗。

秦佑捧的箱子里,放着她酿的酒,从日子上来算,比孟夫人所酿的要少几日。再看孟夫人脸上也出了汗,今天这么多人来,她肯定也没想到。因为孟锦年不在,她不敢确定会万无一失。

豆芽在桑落怀里躺了一会,喵了一声,随后又伸了个懒腰,它有了动静,把孟夫人吓了一跳。

卢知州看过去,“你紧张什么,我只是来品酒而已,又不是来抢你的。”

孟夫人笑着垂下头,和孟老爷相互依靠着,看到酒捧了出来,脸上都吓出了汗。在此之前,她胸有成竹,觉得肯定没事,可是今天卢知州和桑落也来了,心里就像被悬了一块石头一样。

这其中绝对有问题,如果真是如孟夫人所有,已经酿出来桑落酒,还怕什么,他不是方子在手吗。卢知州把二人表情看在眼睛,手指一下又一下叩着桌面。

酒坛被打开,一股香味飘出,院里的的人都沸腾了,“这就是酒王太禧白吗,真香啊,若是能喝上一口多好。”

卢知州闭眼闻着这酒,唇边有笑意流出,不错,就是这个味。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孟夫人放心下来,拿帕子擦了汗。

“这酒果然当得起贡酒之名。”卢知州赞叹两句,迫不及待想要品尝,孟夫人想着酒肯定成了,阔气的让人拿了碗和杯子过来,给那些闹事的人,递了两个碗过去,倒了满满两大碗,争取让每个人都能喝上一口。

卢知州拿起杯子,带着喜悦的心情去品尝,这酒可是他封的酒王,能尝上第二次,也是缘分。按照前些年的规矩,只有是宫中看上的酒,拿了样品和方子以后,会立马列为贡酒,不让在民间流通。普通老百姓,除了在斗酒大会上能尝上几口之外,其它时间再难尝到。

桑落的手在颤抖,秦佑在旁边捅她胳膊,“桑落,不对劲啊,卢师傅都认定了,咱是不是输了。”

桑落当然不怕,她来之前,有充足的时间开了坛尝,酒味虽差了点,可这才是真正的桑落酒,孟夫人若真是照方酿酒,绝对成不了。有酒香怎么了,本来就是一物之差,闻起来差不多,可是味道却不同。

外行人尝不出,她不信卢知州尝不出。

他喝了酒,只泯了一口,就察觉不对,回头面无表情地问孟夫人:“这酒是你们所酿?”

孟夫人把酿酒师傅推出来,看了眼了酒坛和封泥,认真点了头,还以为又是赞赏,“回会长,是我们的,跟上次的法子一样。”

这位老师傅并不知,上次的酒被调包一事,还以为真是一样的。

卢知州把酒杯摔地上,指着孟夫人怒问:“你们给我解释一下,酒为何不同?”

孟老爷给自己倒一杯,尝了并没有觉得不妥,他对酒本来知道的也不多。

“会长,就是这酒啊,是我们亲自盯着的,会不会是您今日来喝了别的酒,才会觉得味不同。”孟夫人被吓得跪下,不住地磕头。

桑落冷笑,孟夫人这么问太蠢了,卢知州是什么人,会犯这种致命的错误吗。

孟夫人尝了尝,又拿给那酿酒师傅,他尝了酒,也尝不出所以然来。

事情到了这里,孟家这两口子全身颤抖,还不知是哪里不对:“兴许是酿酒师傅弄的配方不对,或是开坛日子不对,这酒嘛,一个环节有错,出来的味就不同。”

卢知州觉得这是羞辱,这可是要为宫中进贡的酒,怎么能有这种问题发生,这酒喝起来,摆明就是缺少了一味东西,根本不是时间的问题。

他突然明白,桑落让他来的用意,难道小徒儿知道什么,故意说的惊喜也是这个。

可是,知道酒有问题,为什么不告诉他?“

他突然回头,夺过秦佑手中的盒子,见里面放了一个半大的酒坛,打开封泥,只闻一口就确定,这酒与桑落酒更像。

成四递了一个干净的杯子过来,他哆嗦着倒了一点出来,先闻酒香,再饮一口。酒入喉咙,这味才是真的桑落酒啊,不过没有在斗酒会上喝的浓郁。

他看着桑落,又看看孟夫人,“你们谁给我解释一下,这酒是怎么回事?”

到了这种地步,孟夫人知道可能输了,仍想着耍赖,“会长,您别生气,这桑落酒本来就是秦家之物,秦桑落能酿出来,也很正常,这次是我们失误了,我们改正,但是太禧白的酒王之名,是您亲自封的,不能给了别人。”

“住口,是我有眼无珠,居然没看出来当初在斗酒会,两家的酒是被人调包了。你若真会酿桑落酒,怎么会出错,你家现在酿的酒,和当初在酒会时,桑落拿出的一模一样,这可是要成为贡酒的,你们还敢耍花招,不怕丢性命吗!”

卢知州气得满脸铁青,才不管孟家的地位如何,只要错了,他会不分场合来拆穿,今天刚好有外人在,就让天下人都看看,孟家人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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