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抬眼瞧他,不敢流露出太多情绪,心想这个老头可真是老狐狸啊,一眼就看穿她的目的,妄她还自以为伪装的很好。

但是,来的目的肯定不能明说,她又没有证据,若是惹怒了这个老头,被赶出去是轻的,说不定还会被赶出师门,不管做什么,她得小心惦量着才行。

秦佑是话唠,到了这里不让说话,没一会就憋不住了,一直冲桑落使眼色,桑落不理他,又用脚踢她。后来被卢知州看到,歪着头瞪了他一眼,脸色变得铁青。

桑落想着这是被误会了,赶紧解释说:“这是我四叔,平时在酒坊帮我。”

卢知州放下心来,还以为这是桑落的相好。他可听人说了,他这个徒儿嫁过两次,还都是同一人。被休后该是修身养性才对,可别再跟男人纠缠不清,有着这么的本事,可别给荒废了。

“我最近很忙,在写一本酒谱,你若是没事,就过来帮我,成四那家伙做的饭我吃的腻味。”

卢知州这话就像圣旨一样,带着命令的语气,桑落没有听太明白,心想这是让她来做饭呢,还是帮忙写酒谱,如果说自己忙不开,不知道老头子会不会生气。

“师父,我家里还带着孩子,最近还要酿酒,要不然再过些天,我每天抽时间来帮您忙。”桑落跟他打着商量,语气态度好的自己都怀疑,原来她也可以这么温柔。

今日,她有求于人,不管卢知州有什么要求,也得先应着。

“我就知道你没时间,也没抱希望。还是先说你来找我什么事吧。”卢知州说着打了一个哈欠,用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自从遇到了这个小徒弟,他多次碰壁。可是又能怎么办,就只有这一个根苗正,有天赋的徒儿,也不能气着了。

他所说撰写的酒谱,可是自己毕生绝学,上面记载了他所知的所有方子,本想让桑落一起,却被丫头给婉拒了,真是没想到啊。

都说春困秋乏,年纪大的人只要晒点太阳,就会瞌睡。卢知州也是这样,他在屋里坐了会,等不到桑落回答,开始眯起了眼睛。

桑落怕老头子赶人,恭敬地做了个揖,急忙说道:“师父,是这样的,我听说再过上几日,孟家新酿的桑落酒就要开坛了,我想去长长见识,您也知道我跟孟家关系尴尬,他们肯定不会让我进门,我想来想去,只能靠您了。”

卢知州咳了声,半睁着眼睛笑道,“看来,你跟你长姐的关系真的日益冷淡了,你不去求她,反而来求我。我就不明白了,孟家如此待你,你还上门要干嘛,若是不服气你的酒不如她,完全可以较个劲再比一次。可你非要送上门去,不是等着人家来羞辱你吗。”

卢知州既然收了桑落,对她的身世就打听了一些,他另外还听到不少传言,听说桑落在嫁进孟家不久就出了意外,洗澡时差点摔死,后来不哑巴了,还变得聪明,伶牙俐齿,他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可以如此之快改变一个人。

在年轻那会,他见过桑落,不过看到她愚笨的样子就放弃了,哑巴不是重要的,可是性子木讷,做事容易被人骗,只会做苦力的人他不喜欢,也觉得这女娃子成不了事,谁成想多年以后,自己看走眼了。

做为过来人,他一直怀疑,面前这个规矩懂事,细心试探的女子,还是多年前那个蠢丫头吗,除了这表相一样,眸里的光彩,还有这股子机灵劲,可是一点都不像。

“师父,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若真的输了,心里也服气,可是我这里还有一些小道消息,是关于孟家的,我这次去想验证一下。”

他突地睁开眼睛,急促地问:“什么事?”

小徒弟一句话,吓得他急忙坐正了身子,还饮了一口茶提神。孟家这次能酿出比桑落酒还好的酒,他还是很看重孟家的。觉得他们取长补短,改良了桑落酒,让人刮目相看。难道,这其中还有别的隐情。

“算了,我先不说了,毕竟是没有证据的事,等八日后,师父您带我去了孟家,尝了那酒就会明白了,一切真相都会在那时揭开。”桑落的话只说了一半,她没有证据,并不能让卢知州信她。

卢知州听着,觉得很不一般啊,能让小徒弟主动去孟家,这事绝对和酒有关系。斗酒会时,因为两者酒太相似,他那会在第一和第二之间犹豫了好一会,就怕自己出错。后来取众人意见,以及有人说,是桑落教了孟锦年酿酒,他才过去心中的那个坎。

“可是与酒有关,即使没证据,谈论几句也无可厚非,为师又不会说出去。”

桑落摇头,“还请师父赎罪。”

卢知州气得说不出话,请他帮忙地,却不说因由,谁知道是不是骗他的。活了一辈子,没想到在这个小丫头身上栽了。

他一直觉得,孟家能那么优秀,也是因为借鉴了桑落的功劳,听桑落这么说,心里也想过去看一下。小徒弟都张口了,要不然过去看一下,瓜正也不损失什么。

秦佑听着这话,觉得很不正常啊,桑落为什么要请卢知州去,背地里有做了什么,怎么看她的样子胸有成竹,肯定还有别的事瞒了自己。

她憋了半天没说话,秦佑也着急了,晃着她的胳膊问,“桑落,你说的真相是什么,为什么连我也瞒?”

秦佑突起想到白翎泽所说,桑落在家中偷偷酿酒,他就觉得不对劲,难道又有名酒要出世?

他急着知道真相,忽略了卢知州也在,问的一些话也乱七八糟,听得卢知州耳朵疼。

“行了,聒噪死了。”他喝着茶,一脸正色,等着桑落的下文.

知道这个小徒弟不简单。心里再想去,为了面子功夫,还是得多问问。

桑落苦恼的瞪着秦佑,这不是多事吗,没看她师父也想听呢,这回该怎么办,酒能不能成事,她还不清楚,不能自己揭了自己的底。

秦佑被卢知州瞪了,不敢再说话。他现在才明白因为他的多嘴,差点坏了桑落的事,他就算想知道,也可以回去再说啊,在这里说太多,不是让那老头子怀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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