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楼出来,桑落没有回家,直奔药堂而去,害怕那酒会伤到腹中的孩子,她暗中抽了自己一个耳光,为什么要嘴馋吃那些东西。坐诊的老大夫帮她看了喉咙,那些酒她没喝多少,现在嗓子倒是好些了,没那么难受,就是嘴里突然尝不出味了。

老大夫给桑落检查之后,颇为震惊地看着她,他识得桑落,也在镇上待了有段时间了,知道桑落是酿酒师,平时在秦家也小有名气。

这酿酒师傅,拼的就是味觉和嗅觉的灵敏,这样在酿酒制曲过程中,才可能做到更加精细,若是失去这两样,大大折损技能,甚至连一般的酒也品不出味来。

他让药堂熬药的小药童拿来了一味药材,是至苦的黄连,“姑娘,你且尝尝,看看能不能品出味来。”

这放了年份的苦连寻常人就是舔一下都受不了,可桑落当着她的面把一小块都给嚼了,最后呕了出来,也没觉得苦。

老大夫摇摇头,寻问了桑落吃过的东西,最后给出的结果是,这酒里放了辛辣之物,能破坏人的味觉神经,能不能痊愈要看自身的抵抗力。

大夫给桑落开了药,因为他没治过这种病例,也不确定能不能治好桑落,只开了几味调理的药来。

“大夫,我肚里的孩子没事吧?”

“姑娘放心,还好那酒你未多少,没对身子造成太大伤害,以后可得小心了,这头三个月胎气不稳,需万分小心。”

桑落拿过药揣怀里,在路上骂了一路,还好肚里的孩子没事,要不然她会去拿刀砍了孟锦年,这个仇她会一分分还回去。

明日就是斗酒大会了,她也要陪着秦公去参加,到时候若是让她前去品酒,什么也尝不出来,不是丢了秦家的人吗。

今年因为桑落酒问世,各地来的酿酒师傅肯定不少,不知她大姐酒坊中的几个老师傅,有没有本事震慑他人。

桑落回去生着闷气,饭也吃不下,泪珠子湿了枕边好大一片,这事太大了,她不敢告诉她娘,要不然肯定会传出去,将来对孩子也有影响,她希望肚里的孩子不管有没有爹,都能健康快乐的长大。

她不该相信孟锦年那家伙,两次欺负她不够,还想残害她,那些往事,历历在目,每每想起,都在戳她心窝子。

不叮不是说他病了,她还想咒他不得好死。

桑落躺了半天,维持一个姿势没动,最后身子麻了,转向门口位置,她突然听到门有了响动,第一个反应,难道是睡在她身边的那个小贼来了?

她屏气凝神,躺着没敢动,手中已经摸了枕头在手里,若真是贼人,只要敢过来,就打爆他的头。

白色影子靠近,香味也飘了过来,但气味和出现在床边,并不一样,桑落心中提了防备,目不转睛的看着白影靠近。

那个身影看到她的举动,突然冲过来捂住桑落的嘴,“是我。”

桑落听到是白翎泽的声音,缓缓把枕头给放下,刚才把她吓得不轻,额头上都出了汗。

“你大半夜来我这干嘛,这些天我一直觉得有小偷来我房间,那人是不是你?”她小声问着,还抬手推了白翎一把,这个该死的家伙,每次都靠那么近,真当她的定力好。

有这么一个天仙般的人物,谁看了估计都想捏两下,不得不说,白翎泽的脸挺有肉感,胶原蛋白满满。

桑落只捏了一下,迅速收回心思,真是罪过,她怎么开始调戏人了,这不是她的作风啊。

白翎泽僵住,黑暗中他的脸已经红了一片,“你占我便宜,我虽说喜欢你,那是随口说说,你可别当真,像你这种被休过两次的女了,我才看不上。”

桑落没忍住笑了起来,她活了两世,还是栽在美男手里,刚才也是情不自禁,不过她才不会看上白翎泽这个妖孽,时不时就怼人,能把人给气死。

窗外有月亮透了进来,屋里有些许光亮,照亮了二人的脸,桑落不敢当面迎上白翎泽的目光,慌忙找了借口,想要转移话题。

“你来找我干嘛?”

他在床边坐下,心砰砰跳得很快,“明天就是斗酒会,在午时会有我的歌舞,我想请你去参加,还给你留了一个好位置。跟掌柜的说时,你大姐还想跟我抢,要出十倍的价格买。”

“那你卖了没?”桑落觉得’依白翎泽的性情,肯定会买下,毕竟他现在这么缺银子,哪怕是一倍的价格,也会动心。

明月楼中,寸土寸金,楼上最好的雅间,订一天的价格,估计得百两银子往上。

白翎泽抬头挺胸,“肯定不会卖了,我跟你关系这么好,那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你放心好了,她给多少银子我也不卖她。”

桑落心里有点小感动,不过嗓子还太痛,她又吃着药,明日怕是不能品尝酒了,要不然还真想给他们好好瞧瞧自己的本事。

她秦桑落自现代而来,有十多年的酿酒品酒经验,绝不是空有虚名。

有白翎泽在,那家酒楼俨然成了镇上最豪华的酒楼,这些老百姓,谁不想亲眼看看岭南王府的小郡主是怎么跳舞的,这令人惊艳的舞姿,还有那婉转的声音,只听上几句就让人心里酥麻。

“我会去的,不过要迟些,家里有孩子,总得将她安顿好了。”

白翎泽听到她提到小蓉儿,笑得很诡异,“小蓉儿不是你的孩子吧,跟你和孟锦年长得可一点也不像。”

桑落拿了一个枕头扔过去,“你是不是欠打,孩子的基因有可能隔代传的,谁规定自己孩子必须像爹娘了,我女儿就算不像,那也是亲生的。”

桑落的反应很激烈,小蓉儿是她的第一个孩子,一直视如亲生,决不允许有人诟病,“你没事赶紧走,说话这么欠打,我没赶你出去已经是给你面子。”

白翎泽委屈巴巴,声间中不满,他好不容易才翻进来,不说会话怎么行,“你对我别这么冷淡啊,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今晚皓月当空,当好是淡心的好机会,你别动不动就赶人……”

桑落见白翎泽坐在自己的被子上,怒不可遏地推他,“给我起来,谁让你碰我的被子!”

白翎泽没想到桑落的力气这么大,毫无防备就坐到了地上,“你有洁癖啊,碰一下你被子怎么,又不是碰你这个人。”

听到洁癖俩字,桑落鼻头一酸,差点掉泪,为什么要提到这里,这家秋就是欠打,哪壶不开提哪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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