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板站在人群中,一身镶金绣银的袍子闪闪发亮,这金色果然配他土豪的气质,此时阳光洒下来,光辉映在他身上,整个人宛若一个圆滚滚的金元宝。

可惜了,土豪是假土豪,要不然自己也会膜拜一下。

村里很多人都看呆了,孙老板今天这身金色的衣服,穿的简直恰到好处,全身上下像贴满了金子一样。

孙老板接受完众人艳羡的目光,嚣张的指着桑落说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自己不还是一样。没有如约交订单,让我们铺子生意亏损不少,让你赔10倍的银子,你又要说分期,你这女人就是想耍赖,不想给银子是吧。”

桑落玩够了,站直了身子,如果谁看到她的样子,会觉得她此时的神态与先前大不相同。

娥眉微蹙,樱唇轻启,脸上淡淡的笑意和他的凶狠刚好形成对比,“孙老爷,您想太多了,我从来没有说赖着不给,只是延期而已。您家中富可敌国,也瞧不上我这几千两银子吧,不过是宽限一段时日,何苦把人往绝路上逼。如果你要蛮横改合约,那么今天我一分钱也不会给。”

“你这个女人良心到哪去了,居然敢公然耍赖。”孙夫人气不过,想抬手打桑落,不过刚扬起手,就被桑落的眼神给吓到。

“酒坊那些酒是怎么被毁的,不用我说,你们比我还清楚吧。”桑落退后两步,怕自己施展不开,有证据再手,还怕他们怎么闹腾。

孙老板有些紧张,看到桑落有恃无恐的模样,心里有点慌,“无稽之谈,你们家的酒被毁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家酒铺刚开,因为你的原因,生意亏损过多,问你要银子天经地义。”

几个人吵的很大声,刘氏怀里的小蓉儿被吓哭,朝桑落伸着小手,那委屈的模样让桑落心疼的跑过去。

“蓉儿不哭,娘来了。”她从刘氏的怀里接过小蓉儿,转头对孟锦年眨眼,“接下来的事交给夫君你了。”

孟锦年会意,拿了算盘过来,在上面噼里啪啦算了起来,他声音不大,可周围人都听的清楚。

“我给孙老板算一个账吧,如果我们按时交工,那么这五百坛酒就能在一天的时间卖出吗。但如果这些酒全部毁了,我们不能如约交工,那么就需要赔付十倍的价钱。对孙老板来说,肯定是盼望后者,这样你们就能轻而易举挣十倍的银子。”

“胡说八道,自己酒坊出了问题,现在不想给银子,赖到我们头上。”

这个孙老爷和孙夫人就是两个老赖,他们走南闯北,靠的就是骗人为生,这些年用相同的方法,引那些人上当,跟他们签订合约,然后想办法让别人不能按时交货,这样以来,就能挣说不尽的银子,这种套路用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换换,也难怪自己的人会轻而易举就查了出来。

“老赖,这个词挺新鲜。”桑落插了一句嘴,把小蓉儿哄好,让刘氏抱着回了屋子。

外面发生这么大的事,刘氏哪里能在屋里安心呆着,她把门关上就抱着小蓉儿在门里偷听。

话说到这个份上,桑落也伪装不下去了,拿了证据出来对孙老板道,“这银子我今天不打算给了,孙老板就说该怎么办吧。”

那二人那会想到桑落突然转性,说话也让人摸不着头脑,前面还是恳求,后面直接就霸气外露。

桑落走过去,突然伸手去揪孙老板的胡须。她看了证据,知道孙老板距离上次骗人没过多久,那时没有胡须,现在却留了这么长,肯定是假的。

胡子被拽下,露出他年轻十岁不止的脸,还有孙夫人脸上的浓妆,也被桑落一个湿毛巾给擦掉。

孙老板害怕底细被拆穿,声音慢慢小了下来,“好吧,如你的愿。你先给我们一些银子,其他的我们日后来取。”

孙夫人捂着脸,有点羞于见人,也跟着点头附和。

桑落和孟锦年一左一右,将两孙老板夫妇夹在中间,“怎么想带着银子跑路了?”

“你胡说什么,没有证据的事,我们不会认。“

孙老板两人跳上了马车,怕自己真实面容被人看到,显得有些仓促。

桑落握着证据傻了眼,刚才只顾着怼人,连证据都没拿出来给他看,失策啊,不该逞一时口舌之快。

“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桑落和孟锦年互相看了一眼,上不叮前去追,只要孙老板不离开仓河镇,就有办法让他一败涂地。

不叮翻身上了马,追着孙老板过去。

孙老板的马车毕竟驮着重物,不如不叮单人单马的快。不叮先一步到了镇上,在镇头等着孙老板。

也还好桑落没有没有拿出证据,这俩人才没有仓促离开。

到了下榻的酒楼,孙老板重新把胡子粘好,他心中惊恐,不知桑落知道多少。

“老爷,银子没拿到手,就这么走吗?”孙夫人也坐在桌前补妆,她脸上有好几个坑坑洼洼的疤痕,若是没有浓妆遮掩,整个人都脸阴森恐怖。

孙老板在房间转来转去,冥思苦想也不得法,“不知那秦桑落对我们身份知道多少,他今日拔了我的胡子,肯定不是突发奇想,还有她手中握着的纸张又是什么。”

孙夫人倒了茶水过来,确认自己的妆容无恙,才劝着孙老板,“老爷,她只怕是吓唬我们的,今日在村里那么多人看着,她如果真的知道我们底细,怎么不当面拆穿,还放任我们离开。”

“夫人言之有理……”

不叮在对面茶楼坐下,就这样一直守到天黑,见他二人还有心情逛街吃饭,想必是没打算离开。

不叮骑马回了村,把自己观察一天的动向告知孟锦年。

孟锦年和桑落知道,只凭物证降服不了这孙老板,在人证到来之前,还是要留下他们。

如今,孙老板对自己有警觉,只能从别的地方下手。

桑落是商人,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心里有无数点子,既然这俩人是老赖,想薅羊毛让人倒闭破产,不如她也用这法子,以牙还牙。

她和孟锦年商议,让不叮假扮富商,然后在镇上大肆宣扬,说镇上来了一个富商,正打算找铺子做酒生意。

消息在那些叫花子、说书人嘴里,流通的很快,不过一天的时间,镇中就有无数传言。

说富商挥金如土,喜交朋友,而且见人就送金玉之物,豪气指数盖过曾经的孟锦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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