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把她养了这么大,哪会不知道桑叶是在假装幸福,她训斥陈家兴时,陈阿越的冷漠态度已经说明一切。

“桑叶,你不是小孩子了,自己多动动脑子,想地位稳固,一定要有靠山,不管是姑爷还是你婆婆,你的找人替你撑腰。实在不行,就去求求你二姐,让她给你想想办法?”

“我才不,我自己能搞定。”桑叶一口拒绝,十分抵触被桑落看到自己的惨状。

桑叶告别刘氏,从那个洞中钻了出去,打算陪桑落一起去酒窖拿酒,到时候如果看到别的酒,她顺带再捎两坛子。

她心里想的美,却没料到桑落早猜到她行为,根本没让她往地窖底下去。酒是让不叮下去拿的,她攥着桑叶的胳膊,拉着不让她乱动。

桑叶皱着眉头,“二姐,你还真的只给一坛子?”

桑落伸出手,“想多要,就拿银子过来,看在我们是亲姐妹的份上,我还能给你一个友情价。”

刘氏好不容易追过来,把桑叶扯到自己身后,催着她离开,今时不同往日,三女儿还这样嚣张,不被骂才怪。

桑叶走的不情不愿,即使得到一坛子酒仍觉得不够,一路上没说嘟囔着埋怨桑落。

“赶紧回去吧,姑爷等着急了。娘觉得她那儿子已经定性,拉拢不过来了,这孩子还是得亲生的好,你也要多抓紧一点,趁现在还受宠,赶紧生个把名分挣了,因为你给人做妾的事,娘现在出门头都抬不起来了。”

“好了,不用你催,这事我知道。”桑叶放下帘子,把讨来的酒举到陈阿越面前炫耀。

她还以为能得到一番赞赏,结果那父子俩各自哼了一句,都觉得她拿的酒太少了。

“爹爹,我都听到了,那女人说如果想要多的就得给银子,姨娘和她不是姐妹吗,怎么一家人还得给银子?”

桑叶脸色难看,气愤的把酒放在脚边。陈阿越见她生气了,这才撒手松开儿子,转而去抱桑叶,让奶娘把陈家兴抱去另外的车上。

陈阿越成年混迹在花楼中,哄女人的本事自认第二,没人敢第一。被他一搂一抱,耳边再吹口气,桑叶的火气已经消了大半。

“好了,都是我不好,我让你去拿酒不还是为了你着想,家里是娘当家,你不把她哄好了,还怎么抬名分。”

桑叶委屈的撅着嘴,拳头锤在陈阿越的胸膛上,她抱怨的话被他堵上,身子再也使不上一点力气。

桑落送给桑叶的酒是松露酒,用料最纯正,也是几坛酒中的绝品,她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想着用好酒能让她的日子好过一点。

今日回门种种,桑落看的明白,妹妹的日子并不像她口中说的那么好,连丫鬟婆子都不尊重她,更别提那些主子们了。

桑叶这次回来,秀恩爱不成,还被陈家的小公子拆了台,她心里肯定窝着一团火,如果她以后连一个小孩子都哄不好、容不下,这辈子别想熬出头。

没靠山还心眼小,不是作死是什么。

酒坊位置定下,装修在进行中,很多事有孟锦年帮忙看着,她清闲不少。

她每次酿酒,身旁都有两个品酒师,只不过这个于泯之请来容易送走难,像狗皮膏药一样赖在这里,丝毫不觉得桑落成亲了,两个人之间应该保持关系。

酒窖中这些酒已经到了时候,桑落和孟锦年一起给酒商议名字,她觉得叫玉颜酒,孟锦年却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因为镇上有家馆子,也叫这个。

“那你说叫什么?”她洗耳恭听,希望孟锦年能说出让自己满意的名字。

孟锦年刚要作答,就听到刘氏在隔壁喊她过去吃饭,桑落这边忙了半天刚好没做饭,就拉着孟锦年过去。

没想到的是,蹭吃的于泯之也在,见到桑落过来也不避嫌,亲切的拿了自己刚写下的名字给她。

“桑落妹妹,这上面都是我给你想的酒名,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桑落一眼扫过去,觉得这些名字还不错,有几个倒是可以用用,她向于泯之道了谢,转头扶着孟锦年坐下。

于泯之走过来,想坐在桑落身旁,孟锦年拉下脸,突然过来抽走了他的凳子,“我这人有洁癖,不喜欢与外人一同吃东西。”

于泯之看了眼他,知道孟锦年是故意找茬,“那你回你家吃啊,刘大娘收我当义子了,以后这个家有我一半,倒是你才是外人,我干娘从来不同意你们俩的婚事。”

被于泯之这么说了几句,刘氏也来了劲,冷漠的冲孟锦年道:“今天是家宴,孟公子还是回去吧。”

桑落啪的一下放下筷子,扶着孟锦年一起起身,“娘,我不希望你对他有多好,但是希望你能一视同仁,你对陈阿越那种人都能和颜悦色,为什么对我们不能宽恕一点。”

桑落牵着孟锦年走,还要把两家之间的大门给锁上,刘氏追过去,拉着他到一边,“我看你是鬼迷心窍,孟家当初怎么对我们的,从来没有给我们家任何馈赠!”

孟锦年没有帮助自己这事,桑落觉得有必要跟她娘好好谈谈,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以后她娘还是这个态度,以后两家之间的那道门,再也没必要打开了。

“夫君,你先回家去,我一会回来。”

孟锦年握着她的手,淡然的神情中带着担忧,“不必为了我隐忍什么,我希望你能做回你自己。”

“放心吧,我比你聪明。”桑落冲他眨眨眼,不顾她娘在旁边,公然对孟锦年抛媚眼。

一盏茶,一杯酒,一桌两人,就连于泯之都被桑落拖着,扔出了门外。她娘对孟锦年不理解她不在乎,但是她不允许有人污蔑他的作为。

“孟家为什么休我,娘比我还清楚,你们骗他家说把酒曲方子给我陪嫁,事后孟夫人才发现根本没有方子,明知道孟锦年那时不喜欢我,还把我嫁去孟家,敢说你们没有私心吗?”

对于这事,刘氏的确心有愧疚,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是孟家不仁在先,不能怪她,“你大姐说了,孟锦年现在接近你,是为了酒曲方子,娘为什么苦苦阻拦,不还是怕你上了他的当,被一个人骗一次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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