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只有这些。要去伺候奶奶,还要给她送月钱,现在山里面,也找不到什么野物去卖了,家里没有银子只能吃萝卜白菜,大伯娘看我家这么苦,要不施舍一下,或者把我们下个月孝敬月钱给省了也行。”桑落笑嘻嘻地说着,毫不理会封氏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她家不是开慈善协会的,没有那种见着谁都能供吃供喝的本事。

封氏变了脸色,觉得桑落不懂事,眼神变得冷漠,气得想给她两巴掌,“你这死丫头,天天异想天开,你自己有做豆酱的好手艺,卖了不少银子,这孝敬的月钱没让你家多出,已经是好的了,还胡想什么呢,白日梦做多了,不腻吗。”

“大伯娘如果想翻旧历史,我今天刚好有空,咱们再好好说道一下,我这个缺点很多,可是却不健忘。”她搬了凳子坐在封氏面前,一幅洗耳恭听的样子。

封氏轻轻推了她一下,眉毛也快拧在一起,“一边去,谁想跟你商量,这事就先定下来了,明天开始,先由你娘去伺候赵氏,一次十天。”

桑落转过身去,不依不挠,“可是大伯娘,这十天过后,如果奶奶的腿好了,你是不是就不用伺候了。”

“臭丫头片子,你这心里想的什么呢,大伯娘是那种投机取巧的人吗。这次伺候赵氏,不是因为她重伤,而是因为她年纪大了,三房都得轮流去,谁也少不了。”这些话,封氏几乎是扯着嗓子说出来。

这丫头总是这样,轻而易举就会挑起她的怒火。

桑落笑道,“年纪大?这赵奶奶还没你年纪大呢。”

桑落刚说完,封氏咬咬牙,面红耳赤的看着她:“秦桑落,我是你长辈,哪有你这么说话的。”

若说这真实年龄,封氏的确比赵氏大上两岁。她早些年她为了嫁入秦家,虚报年龄小了三岁,明面上她比赵氏小一岁,可是实际上却大了两岁。

封氏不打算跟桑落吵,以前在这村里吵起架来无敌手,现在桑落来了,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气焰被压,即将自己地位不保。

那个赵氏本身没有封氏大,可不懂保养,看起来比她显老多了,想必这些年,一路把儿子拉扯这么大,吃过不少苦,所以面相显老。

桑淮下学堂回来,就嚷嚷着冷,这刚回到屋里,把他湿掉的鞋子衣服脱了,钻在屋里蹦了起来,“二姐真厉害,上学时候我早上出门,你说能让家里暖和起来,我就说二姐会什么神奇的仙法,没想到回来还真的变暖和了,这是怎么做的。”

封氏走出去很远,被寒意冻醒,又折返回来到桑落家里,“你娘说你家里这屋子是你设计的,你去把我那里也改装一下,我那屋里也冷。”

桑落喝着茶,眉头轻轻一抬,“大伯娘家里不是烧炭的吗,那可比这个暖和多了,还能热茶温酒,你看我们家这虽暖和,这到处都是烟熏味,不适合你这种身份。”

“炭不贵吗?现在又要多养两个人,日子不得紧巴着点过,你若不想告诉我怎么弄,我让你大伯和你堂兄来看看你家的。”

“行,大伯娘跟我来。”桑落怕他大伯,哪敢让上门来。

她带着封氏先到了灶台那里,指着生火的地方,那里的烟囱下,还有一个小洞,小洞出来有一条通道,一直通往屋里面,外面是用泥巴糊起来的,表面再铺上一些保暖的泥巴混着稻草,最后又铺了一层石头,这远远看着,也像那么一回事。

屋里那些暖意,就是从通道里面经过,然后通往这睡的屋里。

桑落家里只通了一间屋子,她自己不怕冷,睡的地方没有通这个东西。

封氏看完这个小工程,啧啧称叹,“你这丫头这整天哪来的鬼主意,这一边烧柴做饭一边通着暖气,这冬天就不冷了,以后在屋里穿了秋裳就行,这主意真好,我这就回去,跟你大伯商量着,也照你这样整一个。”

这个东西在他们那个年代叫炕,北方人常用。在没有暖气的年代,很多人都是靠这个取暖。

打发了赵氏,桑落开始着手做饭。照顾赵氏的事,桑落肯定不会让她娘去,她娘腿不好,这眼睛最近还吃着药,刚有点疗效啊,不能再累着了。

刘氏不放心桑落一个人去,千叮咛万叮嘱,让桑落千万不能跟那赵氏吵架,到那里勤快一点,还说她年纪轻,多做点事是应当的。

道理桑落当然也懂,那个赵氏也不容易,所以只要赵氏不太苛刻,桑落不会做得太过分。

“娘,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把那赵氏伺候的服服帖帖,不会让她再挑刺说您的错。”

到了天亮,桑落早早的出门,这雪只下了半日就停了,路上被人扫出一条干净的路来,桑落找了干净的地方踩上去,蹦蹦跳跳的朝着封氏家中去,在冬天只有不停运动,保持身上的热量,才不会觉得冷。

小黄和小白怕冷,缩在窝里不愿出门,她只好抱着小豆芽出来。这没走多远,远远的看到对面走过来一个人,小豆芽看到,从她的怀里跳出来,朝那个人蹦跳过去。

桑落瞪着小豆芽,吃惊地埋怨,“你这家伙,怎么见人就跑过去,有雪盲症认不出人吗。”

她骂了两句,发现小豆芽跑到那人面前,突然急刹车,又冲她转过头来,似乎认错了人。

桑落跟着小豆芽走过去,看清了那个人的脸,也跟着笑了起来,这小家伙肯定是以为前面的是不叮,所以才急匆匆的跑去想要讨抱。

不叮特别喜欢小动物,小家伙每次去他家,都弄很多吃的给它,还给它做了个玩具,小家伙一来二去,就跟他熟络了。相比讨厌小动物的孟锦年,豆芽很不喜欢。

她急着去伺候赵氏,就没管小豆芽,反正有孟锦年的地方就有不叮在,估计一会就来了。

孟锦年被无视了,抓着她的胳膊问,“你去哪?我这是又哪得罪你了,见到我连个招呼也不打,直接把我当陌生人吗。”

桑落回头笑着,“谁把你当陌生人了,你孟少爷多高贵啊,我这不是有事赶着走吗,怎么还得我给你请安事行礼?”

孟锦年生气,这女人怎么越来越不讲道理,说句话都是冷冰冰的样子,“秦桑落,我们就不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谈吗。”

桑落看着他笑,“我跟你之间有什么好谈的,怎么你想娶我,想跟我复合,休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这些,休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这世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

她翻了白眼走人,心里偷着乐,不敢相信孟锦年会主动示弱,不像他的作风啊。难道心里又憋着别的坏水,想从她这里讨要些什么?

他气得双颊通红,不堪忍受她桑落的厚脸皮,“谁说要娶你了,就不能做个朋友,探讨一些生意经,我这里有东西需要你帮忙,你什么时候有空到我家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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