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怪不得你要陪着我过来,你早知道这家店卖的酒曲是假的,却没有告诉我,果然是狼狈为奸,你爹娘将你赶出孟家是对的,如果他们把孟家也交给你手里,只怕早晚要败在你手里。”她嗔目切齿,不敢相信孟锦年会做出包庇别人的事。

孟锦年很无语,不明白她为什么性子这么急,为了一件小事,就开始质疑自己,难道自己以往所做的努力,都不值一提吗。

“桑落,我还没说两句,你就开始胡思乱想,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没有一点,值得你信任的吗,就不能听我把话讲完。”

桑落刚才是太冲动,忘记问他这是件事情的缘由,他们孟家又不缺钱,没必要用这个家的酒曲参进来,只怕另有隐情,以前孟锦年抠的时候,一毛不拔。大方的时候,可以当街撒银子,成为当时美谈,这种人怎么会做这卑鄙的事。

“你解释吧,我给你时间。”她嚷的口干了,想去倒杯水喝,这时不叮瞅准时机,赶紧递了水过来。

以前的秦桑落是喜欢孟锦年的,现在无形当中对他又爱又恨,她的冲动生气,也是太在乎了,怕孟锦年做了自己讨厌的事,这样她们就走不到一起了。

孟锦年拉着她到一边坐下,桑落本来想拒绝的,后来想到自己骂他的话,忍了下来。

“这件事要从前年说起,其实你买的这个酒曲不是假的,只不过在保存方法上出了错。当时,有一个伙计在保存酒曲时忘记步骤,导致酒曲没有封存好。那小厮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就把这个这些酒曲跟其他的混在一块,而你恰好买到了。”

“这个真是太凑巧,我连这两次都买到假的酒曲,既然那小子谁都没告诉,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既然你知道了,为什么不彻查?”她对这个故事深信不疑,可是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不要着急,听我继续说。”他怕桑落冲动,紧紧盯着她,还让不叮守在门口,“有一次,我朋友到这里来拿酒曲,回头他向我反映,我们的酒曲做出来的酒味道有点怪怪的,我那个朋友家里,做了多年的酿酒生意,当即判断是酒曲出了问题,要我回来查查,这么一查就查到那小子身上。”

孟锦年顿了会,见桑落冷静下来,又继续说道。

“他当时跪着哭诉说,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要养,不想丢掉这个活。我觉得他可怜,留下了他。这事可能是我想的太简单了,那小子肯定是随意挑了缸子放酒曲,就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假的去了哪。谁能想到,经常摆在柜台上,没有人买的酒曲会是假的,又恰巧被你买了去。”

故事终于听完了,桑落从他的脸上,感觉到他的愤怒和压抑。没想到这其中有这样一个故事,他以善救人,却被那小子摆了一道,嘴上说扔了假酒曲,其实是随便拿了一坛子挡罪。

“这事我向你道歉,但是醇香坊经营到今天,养活了不少人,如果铺子出了问题,不光酒曲没人要,后面制作酒曲的工人也会丢失工作。”他说着拉着桑落的手哀求,两道剑眉深锁,薄唇也紧紧抿着。

在桌下有一只脚还伸去桑落脚边,不对,他讲故事拉自己手干嘛,这样光明正大的占便宜真的好吗。用美男计逼她就范,向别的无关紧要的人求情,这根本不像孟锦年的作风。

桑落不动声色的抽回手,视线看向别处,不知怎么觉得脸上有点发烫,“孟锦年,我问你,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个了断,难道还继续靠运气吗,你敢肯定你们酒窖中没有别的酒曲有问题?”

孟锦年看着空空的掌心,心里有点怅然,“要不然呢,把酒曲全扔了吗,后面库房里堆了几百箱酒曲,全扔了对不起当初工人们的血汗,况且里面混杂的只是偶尔一点问题的酒曲,我打算写出通告,将这件事如实向大家表明,以后只要在这里买的酒曲出了问题,都可以到这里退换赢得赔偿。”

这样的办法似乎也行,真的把那些酒曲扔了,也怪可惜。

“行吧,这次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希望你所说的也能做到,要不然还有下一次,我肯定要报官,不允许这种奸商混淆市场。”桑落说完,自己挑了帘子走出去,不管外面那些人怎么问,她只字不提,谁让对方是孟锦年呢。

不计较归不计较,桑落心里是真的气,还以为孟锦年一无所有,没想到瞒着自己偷偷盘下这个酒坊,这个事她可是半分不知,在此之前还可怜过这家伙,还给他送过几次吃的。

果然啊,真正可怜的只有自己而已。

跟孟锦年吵了一架,回去时她不好意思再乘他的马车,一个人咬着牙,推着小车在前面走,根本不理不叮的劝说,推了一会,她累得直不起腰,脸上不断有汗珠子往外冒。

好累啊!刚才就不该闹得这么僵,现在累得腰酸背痛,眼前不断看到星星。

“秦姑娘跟我们一起走吧,你带的东西不少,这一路回去也挺累的。”不叮驾着马车,到了桑落身边,朝她大喊道。

桑落咧着嘴,咬咬牙再加了把劲,“不用了,就当锻炼身体。”

不叮转头看他家少爷,一顿拖腔拉调的不满,“少爷,秦姑娘真的生气了,她不肯上我们马车,要不然您去劝劝,”

“之前送她的马车怎么了,查出来没有?”孟锦年避开今天的事,偷偷往外面瞧了一眼。表面冷静,实则心里也在想,桑落是因为假酒曲生气,还是因为方才他出格的举动。

他清楚桑落的性子,不把气撒完,这个坎过不去,倒不如随着她闹。

“查了,听说是秦姑娘跟她妹妹闹别扭,就带着马车离家出走了,似乎回了秦家。”不叮说完垂下头,脸上一抹不快闪过。

“行吧,她今天心情不好,你赶车不要那么快,我们就一路跟着。”

不叮应下,对于他家少爷对桑落的付出,连自己都感动了。他们的马车,一直慢悠悠地跟在桑落后面,护着她前行。

桑落很反感这种作为,觉得他们是在故意激怒她。她的推车快了点,孟锦年也快了点,她慢下来,孟锦年的速度也慢下来。

这一来二去,把桑落给气的不轻,最后拉着推车绑在马车后面,三两下跳上了马车。孟锦年看到她突然窜上来,被吓了一跳,忘记给她让出了位置。

桑落坐在他身旁,还故意挨得近了些。这混蛋连喜欢的女人都嫌弃,也是没谁了。

孟锦年被她瞧得心虚,头上出了一点汗,不明白桑落一直盯着他干嘛,那吃人的眼神让他不敢动弹,他拿了帕子擦汗,擦到半途帕子掉在地上。

桑落瞧那帕子的布料是上好的,绣工更是精致,弯腰把帕子捡了在手里打量,瞧见孟锦年很介意,她又笑着把手帕在手里揉了揉,“这一块帕子要几两银子,你真的就给扔了。”

孟锦年想说自己是不小心掉的,可是看到她生气的眼神,又把想说的话憋了回去。

桑落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拉着他的领子,把帕子塞了进去,触手是一带着凉意的坚硬皮肤,她还好奇地摸了摸,想看这有伙有没有腹肌。

身材不错,虽然懒散,可是应该有做健身一类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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