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迪戈的身影离开消失，摩卡才回过头来，见凯文·万斯上尉一脸的困惑。
凯文·万斯和迪戈不同，是摩卡真正的心腹亲信，从加入海军的第一天就跟着摩卡，这么多年一直跟在他身边，所以有些话，摩卡可以和凯文·万斯说，有些事情，摩卡也可以吩咐凯文·万斯去做。
“虽然明面上安德烈是黑金商会会长汤姆的手下，但我总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摩卡叹息道：“一个海贼，身上一份悬赏都没有，还成为了王国的贵族，手下还可以有一只民兵队，现在又开始四处清理胡作非为的海贼团，树立自己的声望。”
“我总觉得他这个人不是这么简单。”摩卡皱眉道：“贿赂迪戈，拿到了海军六式和生命归还的资料，清剿势力内的其他海贼，还披上王国军队和王国贵族的外皮，我越看越觉得这里面有些关联，感觉这个年轻海贼所图不小，只是他到底在算计什么，我还看不出来。”
凯文·万斯上尉听到这话，脸上也有了几分凝重：“既然这样，长官您何不直接除掉他？”
“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想要除掉一个安德烈简单，”摩卡目光深邃：“但想要换一个比伏尔斯王国国王更好的盟友就难了。”
“安德烈和他的海贼团到底不是一群臭鱼烂虾，想除掉他并没那么容易，如果只有这样也就算了，关键是还可能和黑金商会的汤姆以及那位年轻的国王翻脸，我们毕竟是同盟，关系相互对等，这么肆无忌惮会让他们起芥蒂的。”
“那迪戈少校？”凯文·万斯上尉疑问道。
“我想让安德烈的狐狸尾巴尽快漏出来，我看他贿赂迪戈目的没那么简单，”摩卡加重语气说道，“我要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您就不怕安德烈学会了六式，反而给我们带来麻烦？”凯文·万斯上尉提醒道。
“你以为六式那么好学？”摩卡笑道：“就算他学会了六式的其中一种，也绝对学不会生命归还，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海贼罢了，翻不了天的。”
见凯文·万斯一脸恍然的点着头，摩卡才走向自己的办公桌，同时说道：“安德烈这个人不简单，我直接把迪戈逼到他那边，就是想让他加快步伐，如果他有什么目的，越早暴露对我们越好，他还年轻，实力还没有完全成长壮大，这时候还好对付，而且他步调加快，就更容易暴露出来一些东西，我也就更容易抓到他的马脚，到时候对付他也好和伏尔斯王国国王交待”
“先不说这些了，”说完安德烈的事情以后，摩卡才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个档案袋，对凯文·万斯晃了晃：“你的档案，如你所愿，我会将你送去本部进修。”
凯文·万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在四海，不光有许多海贼向往伟大航路，想去这片海域走一遭，海军同样如此，要知道，海军本部的军官含金量更足，所以任何有上进心的海军，有机会都想去海军本部，既可以通过进修增强自己的实力，也有机会与那些强敌作战，也许还能更快晋升。
凯文·万斯上尉同样如此，他还年轻，才二十多岁，他虽然对摩卡心怀感激，但有机会还是想去伟大航路任职。
“感谢您的成全，长官！”凯文·万斯弯腰鞠躬道。
“有你以后后悔的时候，”摩卡摇了摇头，“本部的人，尤其是高层大都是傻瓜，他们只看重有肌肉没脑子的蠢货，而且官僚主义盛行，你的天赋还可以，但伟大航路充满了天才和怪物，就算拼了命训练，你也未必比得上他们，不会受到高层的重视。”
“我还有些同学在海军总部，他们应该会对你关照一些。”摩卡递给凯文·万斯一封信，道：“你拿着这封信去找我的老师，看看能不能进营训练一段时间。”
“泽法大将嘛！”凯文·万斯上尉一脸激动，泽法名声还是很响的，是许多基层军官崇拜的人。
“大将，”摩卡叹息一声：“大将也不是你看上去的那样光鲜，你要记住一句话，什么理想，什么抱负，都是骗人的，权力和地位才是实实在在的。”
“理想总还是要有的……。”凯文·万斯上尉低声道，显然还是没有被说动。
“我几个月前，辛苦翻找新闻和线索，花了十多天的时间，费尽心力写了一份关于七武海的研究报告，传回本部，现在还没有音讯，我估计是被本部的人扔到垃圾桶里了，也许就因为我只是个西海分部基地的指挥官，却妄图谈论伟大航路的事情，他们连看的兴趣都没有，何况我的报告对这一政策还是持反对态度。”摩卡指着桌子上的世界经济报，恨恨道：“现在居然又多出来一个什么月光莫利亚，简直是胡闹！”
“在这之前，其实我还写过一些报告，但统统都没有音讯，你觉得我没有理想，其实我原本也有，只不过我的理想连同报告一起，全都石沉大海了。”
“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提防安德烈吗？”摩卡似乎来了兴趣，继续说道：“这个安德烈，他现在做的事，几乎就是翻版的七武海，并且与那个克洛克达尔行事十分相像。”
“海军高层奢望靠海贼的力量来牵制甚至震慑其他海贼，但在我看来，这纯粹是养虎为患，只能招募到一群借着世界政府和海军的名义，默默积攒壮大自己力量的野心家，海军或者世界政府早晚要在这个制度上吃一个大亏，”摩卡冷笑一声，贬低着海军和政府的高层：
“我们管辖海域的那一位安德烈，应该也是这样的一个角色，可惜我不是世界政府和本部的那一群蠢货。”
凯文·万斯上尉低下头，他了解自己这位长官，摩卡自视甚高，偏偏又因为性格问题，以及当初反对世界政府决定的事，而得不到重用，对海军本部和世界政府带着不小的怨气。
关于七武海，摩卡说的可能有些道理，但凯文·万斯觉得，海军和世界政府的高层应该也能想到这些，只不过权衡利弊后，依旧做出了这样的选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