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来之则安之,我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丢进嘴里,嗯,味道真不错。
我端起一碗酒,站起身朗声道:来,各位兄弟,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我们干了!几个人站起来,双手拿碗互相碰了一下,嘴里说着干了干了!全都一扬脖子一饮而言,唯有郭靓靓淑女般地抿了一口又把酒杯放下,似乎喝不了这酒。
当然,很多看官会说,这么危险的地方,这么奇怪的店家和伙计,你就不怕这酒中有毒,这菜有毒?
我当然不怕,因为在我夹菜的时候,我已经暗示郭靓靓,让她用藏在指缝中的银针探过,的确没有什么问题才大胆又吃又喝的。之所以让郭靓靓去试探,是因为没有人会注意一个女孩做什么,况且女孩的事情很多,小动作做起来没有人会特别在意。郭靓靓何等聪慧,我一个眼神,她已经完全参透了意图。
等我喝完这杯酒坐下,那去拿水的店家才又慢慢地从里面走出来,速度还是这么慢,只是我已经看不到那些隐藏的幻想,他居然恢复了原来的模样,那些地下的幽灵突然全部消失了,如同刚刚只是我的梦境一样。
我依然不动声色,向店家说了声谢谢,继续吃饭,喝酒,并且喝的特别多。
三皮不时地看看我,好像有话要问我,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见我一碗又一碗地喝得如此痛快,也开始放开量去喝。封心和浪子见我和三皮、火烧云、柳十一不要命地喝完一碗很快又一碗又见了底,也不敢怠慢,也跟着大口大口地喝。
如此一来,很快,几坛酒就见了底。
郭靓靓还是第一次见我如此喝酒,心中甚是惊诧,粉面微微有些不高兴,皱着眉头,时不时轻轻摇摇我的手臂,暗示我不要再喝了。我心中当然明白她在担心什么,这地方如此怪异和恐惧,不远的前段时间,我们还经历着一次又一次的危险,现在居然有心在这里大吃大喝,真是不可思议。
尽管明白她的意思,我却故意装作不知,依旧拼命喝酒。
不仅如此,我还故意端着酒碗,大声嚷道:《玉台新咏·古诗》曰“吾意久怀忿,汝岂得自由。”晋袁宏《后汉纪·灵帝纪中》又曰“今方权宦羣居,同恶如市,上不自由,政出左右。”《北史·尒朱世隆传》也说“既总朝政,生杀自由,公行淫泆,信任羣小,随情与夺……如今我们在这偏僻的小寨能够痛痛快快地吃酒,大块大块地吃肉,何等惬意怪哉,一切自由,莫过如此啊,哈哈哈哈!”
封心满脸带笑,讪讪地道:“高战真乃江湖豪杰,说的极是!人生得意须尽欢啊!再说,若为自由高,两者皆可抛,哈哈,干!”
刚喝下那碗酒,一转眼,看到郭靓靓正冷冷地盯着他,眼神中下着刀子,突然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这首诗的原文是:“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郭靓靓本是正在憧憬爱情的小女生,听到这诗歌当然生气,所以封心意识道自己说错了,很是尴尬,赶紧垂下头,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拼命吃菜。
酒过三巡,我居然再没有听到店家和小二说过一句话,他们就安安静静地站在边上,眼睛对着门口,一言不发。他们的姿势很奇怪,站得笔挺笔挺,像站岗的士兵似的。
我不禁在心里叹口气,这三人活着,真累!
可是我又明白,他们之所以这样站着,并不是因为习惯,而是他们在等待命令。
一种可以随时要人性命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