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有人在窥视他
左逸风并不认为秦凯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只是他太急于让李师师摆脱如今受制于苏灿的处境了，甚至急迫到顾不得自己的安危。
这些都是秦凯自己的选择，左逸风很清楚，但在看到姚慕从李师师的房门中走出时，却还是忍不住对着李师师发火了。
对别人的事情……李师师想了想左逸风的话，觉得他是在为谁抱不平，而在他们所有人里，能让他这么做的，也只有秦凯了。
秦凯……怎么了吗？
此时，秦凯正走在红街的路上。
左逸风有些过于紧张了，秦凯并不是没有带人过来，长肿瘤的是脊椎又不是大脑，他很清楚这个时候不该逞能。
但……即使秦凯这样看惯了各种各样事情的人，在走进红街的时候，也感觉到一股不一般的气息。
有人在窥视他。
这对于秦凯并没有什么好稀奇的，作为一个公众人物，每天盯着他看的人多了去了，但关键是这个眼光……
并非善意的眼光。
哪怕独自一人闯进黑社会大本营的时候，秦凯都不曾感觉到这样的恶意。
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从他一踏进这里，就被发现了。
这里就像是一个污浊的臭水沟，并不是乔装打扮就能隐瞒得过去的。
那些恶意那么直接，毫不掩饰自己的恶念。好像要在顷刻间就将秦凯杀掉、啃食干净。
哪怕曾经在枪林弹雨中走过的秦凯，在这种情况下，手心也变得冰冷潮湿起来。
他浑身的身体都紧绷起来，只要那些而已敢冲上前来，立刻发动攻击。
但奇异的是，那些人并没有上前，好像在看着误闯进魔窟的老鼠，看他怎么挣扎似的。
秦凯为自己此刻的感觉而皱眉，顺着记忆七拐八拐，一路上，只觉得一股恶臭不断，不知道是打哪里来，走到哪里都闻得到，就好像……是这个地方本来的味道似的。
腐烂的死亡散发出的臭气。
就在秦凯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脚下踩了什么，李师师皱眉看下脚底，是一只手。
然后……一具尸体在秦凯的面前倒下。
秦凯皱眉看了那尸体一眼，便继续前行。
果然是三不管地带，那尸体看样子都死了好几天了，也没有人来处理，难怪会这么臭……
越靠近那个地方，秦凯觉得那气味越浓，旁边都是杂物，从那里面散发出和刚才那里一样恶臭。
秦凯渐渐明白，为什么之前说起这个地方的时候，那些人会露出那样惊恐的表情，就连秦凯这样看多了的人，对于这种情况也是敬而远之，若不是调查苏灿的线索到了这里，他只怕一辈子也不会走进这里。
秦凯看向前方，难道说在前方等着他的，是堆满尸体的地狱吗？
这倒是像苏灿会待的地方。
但再走近几步之后，那味道却开始消散了。
秦凯顿了两步，朝里面快步走近。
这是一栋废弃的建筑，整个墙壁都是斑驳的碎片以及各种各样的涂鸦。
秦凯只看了两眼那上面的涂鸦，便皱紧了眉头，那些涂鸦或旧或新，密密麻麻地涂满了墙壁，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好当是孩子的涂鸦，可是……秦凯上前一步，认出了其中一幅画。
那是地狱里的拔舌地狱的情形，行状痛苦的受刑人，以及模样可怖的施刑人。
画面是那样栩栩如生，秦凯似乎能够听到那悲惨的叫声一般。
这里还真的是地狱啊。
秦凯走了几步，忽然感觉到脚下的地板有些奇怪，他顿了顿，终究还是蹲下身来，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飞了过来。
本来，秦凯还觉得这一路行来，未免太过顺利了，这个黑影的到来反而叫秦凯有股果然来了的感觉。
秦凯侧身躲过那黑影的攻击，朝着墙壁一踩，跳到了另外一个方向。
黑影再次席卷而来，秦凯作势故技重施，便看到那人撒出什么。
秦凯冷哼一声，迎面朝着那黑影一枪打去。
被枪打中的黑影怪叫一声。
那惨叫声异常凄厉，就像是被什么撕裂了似的。
秦凯不由得皱眉，一时间竟然分不清那声音到底是男是女，如果那叫声再高上一些，都可以当做武器了。
就在秦凯打中了那黑影之后，秦凯终于看清楚了，那个人的样子……
不，不对，那个人还算是人吗？
在看清楚了那个人的样子时，饶是秦凯也不由得吃了一惊。那人的背上驮着一个锅一样的驼背，脸上比起火伤、刀伤之类的要可怕得多，就像被人用无数残忍的手法在他面上作画似的。
“你……”秦凯一开口，那人撒了一把沙子，在他的面前消失不见了。
那个人……
秦凯皱了皱眉，还是决定不继续追，或许那个人是在阻止他找到什么吧。
秦凯找到原先叫他感到有些奇怪的地板，蹲下身来，将上面的土扫掉，渐渐地露出了一条缝隙，然后……秦凯伸出手，将板子掀了起来。
展现在他的面前的是一道通向未知世界的楼梯。
犹豫了一下，秦凯还是拿出手机照明，往阶梯下走去。
这应该是早就已经弃用的建筑，然而，秦凯却在墙壁上找到了电灯开关，按下开关之后，一整个楼道都亮了起来。
沿着楼道的墙壁上绵延的是如同之前在墙壁上所看到的图案，秦凯拿出相机，将上面的图案一一拍了下来。
这个时候，秦凯忽然听到了一种类似于呻吟的声音，不由得皱起眉头，越往下走，那呻吟声越大。
下面有人？
秦凯顿时警惕起来，从腰间抽出配枪，但，在看到底下呻吟的来源之后，秦凯微微睁大了眼睛。
如果说刚才所看到的墙壁上的图案是模仿地狱的绘画，那么在他的面前的，就是真正的地狱。
在秦凯面前的是一排并列的牢笼，牢笼里分别囚禁着一两个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痛苦而麻木的，眼中是无尽的恐惧，在看到秦凯的接近之时，惨叫声越大。
第一个牢笼里的是一个看上去极其狼狈的，年纪应该也很大了的中年妇女，她的四肢都被牢牢固定在墙壁上，嘴巴大大张着，像是想说什么，但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第二个牢笼里的男子的手被按在一个像是砧板一样的东西上，那砧板连接着一个切割工具，在那切割工具一边的是被切断的一截一截的手指头。
第三个牢笼里人被反方向按在墙壁上，后背上还在流着血，竟是被生生剥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