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雷氏一族早已灭门,百年间再无任何传人。就连当朝天子都默认了此事,此时旧事重提未必是件好事。

秦芷兮知晓此中道理,想到柳桉那狡诈的性子,不由得皱了皱眉,“柳桉当真会乖乖听话,辅佐修塔之事?”

“阿芷若放心不下,我们便去看看吧。”

苏沅早已命人将柳桉关到了一处院落,备上了笔墨,吩咐林辞看着他,让他画出多宝塔布局图。

这人听不听话,一看便知。

苏沅抬手抓住秦芷兮的素手,五指从她指缝穿过,食指紧扣相携去见柳桉。

秦芷兮垂眸看了一眼,唇角忍不住向上扬起几分,不知不觉间她已经习惯了与苏沅这般亲近,这样的感觉真奇妙。

督主府东边院落内,柳桉盘腿坐在卧榻之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转着墨笔,颇为头疼的盯着面前画作。

林辞看了一眼,吓得肝胆欲裂,伸出手指着柳桉的手抖颤抖几分,“你你你,让你画布局图,你画的是什么东西!”

那雪白宣纸之上只着墨几笔,寥寥勾出一个身段婀娜的女子,眉目间神态与秦芷兮有七分相似。

画秦芷兮便画了,怎还画的衣衫半解!

这要是让苏督主看见,谁能活命!林辞慌忙移开目光,怒道:“你快把这幅画撕了,好好画布局图!”

“在下画的这幅画不好吗?”柳桉放下手中的墨笔,吹干上面的墨迹,大大方方展示出来,“瞧着神情,再瞧这身段,你敢说不像?”

话音方落,屋门便被人猛然推开,苏沅与秦芷兮相携而来,恰好看到柳桉展示的画作。

“柳桉。”苏沅冷然开口,墨眸无声落到柳桉身上,犹如再看死人,“你若是不想帮着修塔,本督这便成全你。”

短短一句,语调平稳,不是在询问柳桉意思,如同陈述事实一般,一字一句暗藏杀意。

柳桉听了不由得抖了抖,随即压下几分不安,笑着将美人图放到一旁,“在下这幅图也是参照着苏庭苏公子卧房中的画描摹出来,美人可觉得在下这幅画有几分神韵?”

苏庭房中怎么会有这样的画?

真是嘴里没一句实话!

只是苏沅的眼底却陡然一沉,杀意顿起。

秦芷兮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清眸之中光芒随即冷了下来。

“你倒是好兴致。”秦芷兮轻轻摇头,往前走了几步,清眸闪动,笑意极浅,“那你可知这京城之中想要取你性命之人有多少?”

“自是不在少数。”柳桉短短时间便盗取不少珍宝,人人自危,一旦得知他被抓,只怕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怎这人看上去还像是十分骄傲呢?

林辞心中一滞,看着柳桉如同看待一个死人,不知分寸之人从来在苏沅手中难以苟活。

果不其然,下一刻只觉凌厉掌风横扫而来。

柳桉早有准备,动用轻功飞身闪开,不过刚挪到一侧,身后那案桌连同着文房四宝尽数碎裂,满桌宣纸更是化为了粉末。

这人显然是怒到了极致!

柳桉不由觉得脖颈一痛,抬手揉了揉脖子,褪去了几分嬉闹,“苏督主可要瞄准些,若是伤了在下,这多宝塔布局图又谁能来画?”

无论多少人想要杀他,只要他对苏沅有用,苏沅便会暂且保下他。

对于柳桉来说,这便够了。

桃花眸子不漏声色扫过一旁秦芷兮,提醒道:“若在下没记错,那修塔的圣旨可是美人接下的吧?”

想要拿秦芷兮威胁他?如此不知死活,倒不如杀了干净!

苏沅墨眸微垂,流转出几分寒芒,也不看那柳桉,“既然你不愿意画图,明日便直接入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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