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兮被秦将军一句话拉回了思绪,拜见陛下?爹爹同意来此是为了见庆安帝?

秦将军威名在外,守门侍卫也是有所耳闻,见到他不由得肃然起敬,“秦将军稍后片刻,容属下前去禀告。”

侍卫匆匆进了御书房内,须臾折回,将殿门打开,恭敬道:“陛下宣二人觐见。”

秦芷兮再踏入御书房之中,不过一日这大殿已然变了模样——册子、奏折书籍散落一地,琉璃屏风倒地碎裂,一地狼藉。

庆安帝坐于御阶之上,双目赤红,发髻微微散乱,手中握着尚方宝剑,冷厉剑光落到穆羽辰面上,“孽子,事到如今你还要如何狡辩?”

穆羽辰面如死灰,颓然跪在地上,闻言瑟缩了一下身子,小声辩驳,“儿臣冤枉啊,定然是有人冤枉儿臣啊……”

冤枉?秦芷兮冷眸看去,唇角轻轻掠起一个讽刺的弧度,这般话也亏得穆羽辰有脸说出口。

“穆羽辰,你都不要脸的吗?”穆可欣大步走到穆羽辰面前,双手叉腰,满面怒气。

“本郡主在你府中搜出这么多罪证,还有你与朱寒勾结的书信,你还好意思说‘冤枉’二字!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穆可欣骂起人来字字珠玑,要是只有皇室之人在场,庆安帝面色还能和缓几分,毕竟是自己宠出来的郡主。

只是苏沅、秦家父女也在场。

苏沅面色冷峻,即便是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周身冷厉的气场由不得人忽视。

“累累血书,殿下仍是喊冤。”苏沅抬手拿起一张薄纸,唇角轻掠起一个弧度,极为嘲讽,“也不知那真正蒙受冤屈之人又该作何想法?”

墨眸轻转,寒意一闪而过,看向身侧秦芷兮,清清冷冷,如此骄傲女子却让她蒙冤入狱,这笔账他定然是要与穆羽辰算清楚!

苏沅何意,秦芷兮怎会不懂,这人当真是事事为他考虑,也不知他跪了一夜,身子是否受得住?

四目相对间,顿时情愫暗转。

苏沅一怔,微寒的面色上稍稍融化,秦芷兮面色一红,随即压下,重重叩首,沉声道:“陛下,角斗场一事,臣女确实有冤!”

还真是情深意重,皇帝冷笑一声,穆可欣能如此顺利查出真相,这其中免不了旁人帮助。偏生苏沅在御书房门口跪了一夜,秦芷兮又在天牢,如今想要责难也无从说起。

人是他关的,如今活着出来喊冤枉,秦将军跪在堂下,孰轻孰重就连庆安帝都得掂量几分。

庆安帝一口气提不上来,握着长剑的手抖了抖,穆羽辰吓得肝胆欲裂,悄悄挪了身子,“父皇息怒啊!”

“滚一边去!”庆安帝一脚踹开穆羽辰,冷眸看向跪在地上的秦家父女,冷意目光看向秦将军,“爱卿这是何意?”

“陛下,老臣多年膝下只有阿芷一个亲生女儿,百般宠爱,如今她平白受了这般冤枉,人还入了天牢。老臣实在、实在是心疼不已啊。”

秦将军嘴笨,又当了多年的忠臣良将,还从来没干过找天子讨说法的事情,打了半天腹稿也就说出这么一句。

殊不知这话落到庆安帝耳中别有用意,秦将军要是直接开口讨要说法,他还能借着天家威严,轻描淡写打发了此事。

偏生秦将军什么也不说,就说心疼女儿。

庆安帝又不能开口责备,反而还得安慰秦将军两句,“此事……爱卿这般心情,朕能有所体谅。”

终归是说不出自己处事有所偏颇。

“陛下,天子查案,本该秉公执法,臣女身正不怕影子斜,此事也不觉得委屈。”秦芷兮缓缓抬眸,清眸之中似有水意闪过,语气里

“只是连累家人担忧。若因臣女一人,使得陛下与家父不睦,臣女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你要是死在天牢里,这事怕真是要闹大了!兵符未夺走,此时不宜与秦家撕破脸面!

庆安帝闻言面色更黑了,冷冷看向秦将军,“爱卿也是这般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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