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啼啼这招陆靳寒早见识过，没用。
“别装可怜，这事赖你，要不是你把手塞我嘴里，我会急刹车？会咬到你？”
他有轻微洁癖，到现在没把她扔出去，算好的了。
搁在三年前，他铁定把她打包成包裹，一脚完美地踢出去！
鹿一萌揉揉眼睛，好坏哦，她都哭成这样了，他还在冷巴巴地凶她……
看来哭是没用了。
哭声变小，听在男人耳里算是她的妥协，算她还有点乖巧。
作为听话宝宝的奖赏，陆靳寒扔掉包裹鹿一萌手指的湿纸巾，从汽车暗格里拿出一只小医疗箱。
棉花球蘸点消毒水。
“鹿一萌，你该庆幸，那场车祸磨灭了我大半的年轻气盛，否则你今天惨了！”
“嘶，好疼啊……”
消毒水在伤口冒出许多白色小泡泡，疼得鹿一萌嘴抽筋，“求你了你轻一点。”
“自作孽，不可活，憋着！”
陆靳寒嘴上凶巴巴的，手上到底是心软温柔许多，心里嘀咕这丫头的手好软。
估计她就那张嘴硬。
黛青色眉头皱起惹人怜爱，鹿一萌一只手捂住嘴巴忍痛。
差点错过重点的反射弧总算反应过来，找到陆靳寒刚才那句话的亮点，“你出过车祸啊？”
“嗯。”
“那你脑子有没有被撞坏？”
陆靳寒冷脸。
喝醉了还拐着弯骂他？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鹿一萌无辜地眨巴下大眼睛，搭配着手势认认真真道：“车祸很容易把脑子撞坏的。”
“是么。”陆靳寒冷哼，“你被撞过？我看你脑子就挺不正常！”
“这倒没有。不过我在六年前看到过有个女孩被汽车撞死了，好惨，流了好多好多血，好可怜哦。”
“在哪看到的？”
“西街世茂广场那边。”
轻飘飘的敷衍对话里冒出一个耳熟的地点，陆靳寒抬起眼皮，回忆起调查资料里的内容，“是一家三口出车祸的？”
“对哒！”鹿一萌睁大眼睛露出被猜中的惊喜，“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那家人的女儿陆靳寒认识。
此刻就坐在他旁边。
就是鹿一萌……
也是在六年前，在西街世茂广场北门外，鹿家一家三口发生了车祸！
“说话呀，你是怎么知道的？”鹿一萌呆萌着一张巴掌脸刨根问底，“这是秘密呀，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的。”
表情认真又懵懂。
没有说谎。
陆靳寒发觉怪异，提到致父母死亡的那场车祸，鹿一萌身为女儿眼底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悲伤，反应像个路人，就好像不是鹿家的女儿……
对。
如果她真不是呢？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陆靳寒心里逐渐成型，越演越烈，决定试探一下。
撕开一个创可贴三两下给鹿一萌伤口包扎好，收拾好医疗箱。
抬手摸摸鹿一萌脑袋，轻声细语地哄道：“七七忘了吗，这个秘密是你告诉我的。”
“是吗？”鹿一萌皱眉回想。
陆靳寒笑眯眯，“你是我的大宝贝，你的秘密，当然会告诉我，我们又不是外人不是么。”
反正这大宝贝关系是她定义的。
他用用也无妨。
一个喝醉酒的小屁孩能有多少心防，只要稍微动点心思，还是挺好哄的。
“对哦。”鹿一萌经此提点茅塞顿开，起身扑进陆靳寒怀里蹭啊蹭，“我是你的大宝贝～”
刚才还说做个陌生人的……
呵。
女人的善变不分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