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颜小欢一脸懵逼的神情，顾北寒心中突然预感到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可事已至此，他只好按照计划实施下去：
“……咳，放慢速度，让他多跑几圈再说。”
“好的顾总。”
颜小欢呆滞了。
顾北寒有些心虚，刚刚的气势全没了：
“夫人？”
他伸手在颜小欢的脑门弹了一下。
“夫人？”
颜小欢还是一动不动，连眼珠子都不转。
程岸绷着笑，想笑不敢笑。
让你装，老板也有失策的时候啊，哈哈哈哈。
顾北寒有些拿不定颜小欢心里在想什么，将人往怀里一揽：
“回去。”
程岸：
“是，老板。”
夜幕降临。
“夫人该吃饭了。”
颜小欢不说话。
顾北寒蹙了蹙眉，无奈将勺子递到她的嘴边。
颜小欢一动不动。
“老板，那小子跑脱力了，瘫在路边被我们抓回来了，这是夫人的项链。”
程岸拿着玛瑙项链出现在顾北寒的面前。
颜小欢的双目无神，连看也没看项链一眼。
顾北寒觉得自己这回玩大了。
他拿起项链带回颜小欢的脖子上：
“已经拿回来了，恢复正常。”
他拍拍颜小欢的脸。
颜小欢机械地拿起饭碗开始吃，面无表情。
顾北寒：
“………”
程岸看气氛十分尴尬，咳嗽两声道：
“老板要不要去看看那个威廉，他似乎有同党。”
顾北寒点点头，程岸推着轮椅和他一起出了门。
颜小欢瞬间恢复正常，盯着顾北寒离开的地方，磨磨后槽牙。
居然耍我！太过分了！！
“顾家的人？”顾北寒坐在轮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
威廉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程岸狗腿道：
“居然敢不把我们老板放在眼里，不想活了吗？”
“放他走。”
顾北寒声音淡淡的，毫无起伏。
程岸瞪大了眼：
“您，您说什么？”
好不容易抓住的，就这么放了？
威廉显然也震惊了，瞪着眼珠子半晌没说话。
“你也知道在我手上必定是死路一条，但是我现在给你个机会，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了。”
顾北寒双手交叉，撑着下巴。
………
顾北寒回去的时候，夜已深了。
颜小欢安静地睡在床上，没有像往常一样等待顾北寒的到来。
顾北寒摇着轮椅进房间的时候，看到被子鼓起来的一团，心里有些失落。
这小丫头的气性还真大。
他轻轻上床，将人揽在怀里，闭上眼睛睡过去。
颜小欢在顾北寒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弯起了唇角。
第二天一早。
“夫人。”
顾北寒摇着轮椅进餐室，颜小欢正拿着刀叉和一块煎蛋奋斗着。
颜小欢眨巴眨巴眼睛，仿佛已经把昨天的事情给忘了。
顾北寒沉声道：
“玩偶被你放哪去了？”
颜小欢单纯道：
“顾先生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顾北寒觉得自己脑门上的青筋一跳一跳，就要爆炸了。
自己一大早起床，这个小丫头居然没有懒床，人也不见了，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想起昨天早上发生的事情，果断去了书房。
摆在架子上的那个玩偶不见了。
他将轮椅往前推，直到两人面对面，顾北寒伸手捏起颜小欢的腮帮子，迫使她的嘴嘟起来：
“你说呢？嗯？”
声音带着魅惑，把颜小欢迷得晕头转向。
她含糊不清道：
“那是我的，我爱拿走就拿走！”
“那做的是我，怎么能说是你的？”
“你……”
颜小欢瞪大了眼，怎么平时没发现顾先生怼起人也这么厉害？
看够了她傻傻的样子，顾北寒强压下上扬的嘴角，道：
“快去拿出来，别闹了。”
颜小欢平时最怕顾北寒板着脸还冷声说话，但是今天这招却没用了。
她放下刀叉，不爽道：
“顾先生你是两面派！”
“我？”
顾北寒被她说的愣了一下。
颜小欢道：
“你说我胡闹，你自己昨天居然做那样的事情吓我，你知不知道我以为项链真的掉了！”
颜小欢怕再出现这种诡异的事情，所以今天都没有戴。
顾北寒被她萌的不行，偏偏要摆出一副冷静的样子：
“不是为了吓你，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才会那样，你都不知道昨天一直有人在后面跟踪你？”
“诶？跟踪我？”
颜小欢呆了。
顾北寒无奈了，这小东西到底什么时候能聪明点，这样下去根本没法出门，一下就会被人卖了。
餐室没有佣人，两人之间一时寂静。
“我……”
顾北寒刚打算和颜小欢说说那个威廉的事情，猝不及防被她偷袭。
颜小欢在顾先生的某个早晨生机勃勃的地方不怀好意地伸手抓了一把。
然后趁他还没回神的时候猛地跑了。
“哼哼让你欺负我！”
颜小欢在门后对着顾北寒做了一个鬼脸。
顾北寒的脸上有隐忍的表情，也不知是被憋的还是被气的：
“颜小欢！”
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顾北寒忘了，那些都是他惯出来的。
颜小欢无视身后的愤怒的声音，乐颠颠地上了楼。
欺负顾先生的感觉真的好爽啊。
…………
去公司的车上，程岸有些担忧地问顾北寒：
“老板，那个威廉可信么？我怎么觉得这么不安稳？”
威廉说要把苏芙引出来，但是轻易相信别的敌人，可不是什么好事吧？
顾北寒直视前方，声音淡淡的：
“威廉在那边不受待见，如果这个时候给他一点甜头，很快他就会叛变的。”
钱真真这个卧底可不是白白安过去的。
手机滴滴滴地响了起来。
顾北寒低头看去，那是玩偶上的针孔摄像头。
只要有动静，这里就会同步显示。
早上被颜小欢撩了一把，顾北寒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
真是磨人啊……
颜小欢的声音从屏幕里响起：
“顾先生，你是不是天天在书房呆烦了？要不要欢欢带你出去玩？嘿嘿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咯。”
顾北寒嘴角有些抽搐。
刚调戏完自己又去调戏自己的玩偶了？
而且居然还要出去？
“吩咐那些人，把夫人给看好了，少了一根汗毛我要他们的命。”
程岸闻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是……是，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