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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六章盟军拥兵而至斗将铜锁出阵

  却说凤阳豪强的盟军大兵一发,李宗嗣已经得到了探马报知。立刻召集周文广、梁兴、张九、张铜锁、王俭、李宗岩、李允平等头领前来商议。

  李宗嗣开场便道:“其大兵进发势不可挡,我等久守必失,我欲集合兵马,先出去杀他一阵,不求斩获,但求挫其锐气,震我军心,如何?”

  周文广道:“我人少,但是精锐。敌虽众,勇猛却不及我军。春耕要紧,敌多征壮丁,恐误农时。必然求急战、速战。况且敌军初至,士气必然旺盛,我军此时与敌军野战,有两败俱伤之危。”

  “不如依靠城关之险,和其消耗,待其锐气稍挫。寻机与其决战,或可一举奠定胜负。”

  张九道:“文广说的在理,依照豪强之力,损失多少,便可以补充多少。我们死一个便少一个,若是伤亡一大,内部可就不稳了。”

  梁兴也表示赞同。

  李宗嗣只能作罢,命令李允平率领儿童团负责内部治安,其余头领全部集合到山谷城关处,整理军备,鼓舞军心。、

  不一日,陆廉、宋云霄、韩福胜、孙犁、李桐等豪强庄主,率领大军在小明山外扎下了营寨。

  这些豪强祖上,大部分都有从军的经历,故此以各自依仗本部势力驻扎,寨墙、鹿砦、望楼、壕沟一应而全。

  李宗嗣等人也顶盔掼甲爬上了城关。

  李宗嗣这座谷口关卡乃是建在了一个斜坡之上,正好斜斜的把谷口封住。犹如当时赶工,造的比较粗糙,仅仅只有四五米高,护城壕沟和马面墙倒是齐整,顶部只是用木板遮蔽,用来预防箭矢罢了。

  依旧是堤坝的形状,根基四米宽,顶部不到三米宽,站满了,能容纳三百余人。

  此时小明山八百余马步军,皆是头戴高顶盘子盔,垂着顿项披肩,穿着漆黑的横条板胸甲、战裙,环臂铁铠。后背皆背着盾牌,手持刀枪,挎着长弓,腰悬箭矢,煞是严整。

  头领级别则是扎甲样式,兽头吞肩,胸前是明晃晃的一整块铁镜,头戴凤翅兜鍪,顶着一朵大红樱,斜披着大红色的战袍。李宗嗣看着一整个冬季制造的武备,足够他挥霍了。

  山寨里的健壮妇女儿童,也配发了脚踏弩,因为弩可以忽视臂力,用脚踩住头前铁环,双手上弦,不求射速,故此女人也可参战。由李允平、胡氏、沈复君统领。关键时刻参战,或者御守土楼。

  总体算下来,李宗嗣这边在人数上,并不算太吃亏。但是李宗嗣没有让妇女儿童马上参战,因为她们参战,就意味着山寨已经到了失守的边缘,精锐马步军伤亡殆尽。

  李宗嗣扶着女墙,看着前来讨伐的豪强盟军,其千余精锐皆有铁扎护身,站立前方,防止李宗嗣突袭。普通庄丁也披挂着皮甲,镶嵌着铁叶子护住要害。依照所属庄园,安营扎寨。人喊马嘶,十分热闹。

  “官府已经无力到了这个地步?任由豪强装备铁甲?”李宗嗣开始怀疑人生了。

  小明山全部的头领也面面相觑,他们也去探查过,但是行军期间,豪强们的军队只是少许精锐衣甲具全负责警戒,其余的皆穿着布衣行军,直到现在才展现了实力。

  而此时陆廉率领各个邬堡主观望小明山。

  “这他娘的是山贼土匪?”陆廉也是目瞪口呆,被李宗嗣有洁癖似地,制造的统一制式甲胄震惊了。

  沈昂笑笑不说话,说啥你们也不听啊,就会讥讽我居然被土匪攻破了庄子。

  但是为了大局着想,沈昂还是纵马上前对陆廉道:“盟主,这李二军容严整,若是蚁附攻城,我等必然损失惨重。不如引诱其出来,我们以大盾强弩围困,必可大胜一阵。”

  野王岭的庄主孙犁道:“他有乌龟壳不守,会出来跟咱们拼命?”

  沈昂道:“我与其交过手,李二其人,外表谦逊,内则实在孤傲无比,视天下英雄如同草芥!故此,我们可激怒他,他必然前来应战。我等趁势群起而攻之!以长枪硬弩将其一举击杀。”

  陆廉等人商议了一番道:“好,就依照你之言,我这就派勇士上去骂阵!”

  沈昂一愣神,我是这个意思?诱敌不是单挑啊!

  草塘堡堡主李桐道:“我庄内有一勇士,名叫牛章。一柄大刀万夫莫敌,可以让他前去试一试。”

  陆廉道:“好,且去让他叫阵。”

  沈昂仰望苍天,你们多年疏于战阵,用平日抢水浇地那一套来打仗,哪边赢了,那边先浇地?也罢,终究是要吃些个亏,才能听进去良言。

  稍待片刻,有一壮汉拍马而来,陆廉见其生的眉粗目大,体态雄健。十分赞赏:“好汉子,可敢前去叫阵?”

  牛章道:“有何不敢,区区草寇,能奈我何?”言语罢了,便单骑纵马来到谷口关,耀武扬威的大吼道:“上面的草寇听了,你家牛爷爷在此,可敢下来一会,分个高下!”

  李宗嗣等人也是一惊,还带这么玩的?李宗嗣自讨勇武,几番作战皆是引诱敌军犯错,鼓舞己方士气才这么干,你这一来就单挑至师?

  李宗嗣看向周文广和梁兴,俩人头摇的的跟拨浪鼓一样,脸上写着两个字儿,不去!周文广去年打了一场遭遇战,被屈通律生擒了,他知道自己的斤两。梁兴对李宗嗣道:“这事儿不是你常干吗?你去吧。”

  李宗嗣道:“我身为一寨之主,哪里能轻出。”李宗嗣知道,他即使打赢了也没啥好处,故此不去。

  张铜锁急了,他端是喜好武艺,便道:“我去会会他!”

  张九一巴掌抽在了他脑袋上:“这是打仗呢,胡闹!”

  牛章见无人应答,更是骄狂:“无胆匪类,既然不敢战,何不早早投降,免得引得他人耻笑?”

  盟军一看,小明山无人迎战,更是鼓噪而起,大声辱骂。小明山这边也是观望着头领们,议论纷纷。

  李宗嗣见了,吸了一口冷气。他不是怕了,而是心里有了计较,若是现在出战,计策便不能实行了。但是任由这个家伙胡闹下去,己方军心士气可就泄了。

  张铜锁请战道:“还是我去吧,这厮太过猖狂。”

  李宗嗣道:“好!你去,若是敌不过,赶紧往回跑,我命令弓箭手接应你。”

  张铜锁道:“不用,我看他有何本事!”

  张铜锁整理了一下头盔,下了关口,骑了战马命令军士们打开城门,张铜锁纵马刺啦啦的冲了下去。

  “贼人猖狂,我来战你!”张铜锁高举铁棒,向牛章疾冲而来。

  牛章一看,也是大为兴奋,也是举着大刀向张铜锁杀来。

  陆廉大喜,大声命令道:“擂鼓助威!”

  战鼓一起,盟军摇旗呐喊。只见场中二人舞刀弄棒战在一起,犹如打铁一般。

  小明山军士也纷纷振臂高呼,击打兵器,兴奋的满脸通红。

  二马错登,铁刀对铁棒,一次撞击,二人同时后仰。甩了甩手腕,掉转马头,又是一次冲撞。犹如两头熊罴,推山裂石,咆哮丛林。

  一个舞刀犹如恶虎下山,一个弄棍犹如大蟒翻江。两边军兵纷纷鼓噪喝彩,击打兵器。

  李宗嗣也扒着女墙细细看着,这二人力量差不多,奈何张铜锁太过年轻,不如牛章经验老道。待用完了猛力气,张铜锁必然处于下风,果不其然,三十回合过后,二人并骑而战,张铜锁被牛章压制的死死的。

  李宗嗣赶紧道:“敲锣,让张铜锁回来!”

  张九赶紧把铜锣咣咣的砸响,张铜锁正是气尽力竭之时,几番喘息不定。听见鸣金收兵,一棍逼退了牛章,打马便走。

  牛章不肯罢休大吼道:“贼寇休走!”拍马舞刀追赶,到了关前,被弓箭驱赶而退,气的破口大骂。

  张铜锁跑到了关上,摘掉了头盔,头上冒着蒸蒸热气。喘息了几口道:“这厮太过难缠,每次趁我喘息之时便向我攻击,弄得我上气不接下气,十分憋屈。这番输了,真是该死!”

  张九怒狠狠的瞪着李宗嗣,一边检查儿子是否受伤,一边狠狠的戳他的脑袋。

  李宗嗣笑道:“此番你是大胜啊!你看那牛章。”

  众人一看,只见牛章仿佛大英雄一般,被盟军将士拥簇欢呼,盟主陆廉亲自敬酒,堡主们纷纷赞扬,十分的得意,犹如刚刚下了蛋的老母鸡。

  沈昂却被孤立,被众豪强再次嘲笑。

  李宗嗣笑道:“日后整顿兵马出战,必然大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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