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陪着他出去吃了晚饭。
大过年的，开业的餐厅不多，顾家淮开车走了好一会儿，才寻到一家。
她虽然红了一部电影，角色很红，但人却不是很红，因为那是年代剧，造型与妆容，与她在生活里还是有些出入。
至少，他们去吃饭的时候，盛棠是无遮无拦，没人认出她。
她除了在电影里，其他地方露面也不多。
服务员多看了她几眼，估计也是觉得她漂亮，对美女的一种欣赏而已。
“你新年过得怎样？”盛棠问顾家淮。
顾家淮家里，是冷冰冰的绝望。
没人知道他们一家三口私下里是个怎样的场景，哪怕描绘一番，都会让人触目惊心。
顾家淮已经受了这些年，他十几岁最脆弱的时候，都能忍过来，何况是现在？
他轻描淡写：“还不是那样？”
吃饭的时候，他爸不喜欢有动静，哪怕筷子碰碗碟都要轻轻的，重了就会挨一耳光，挨打的有时候是他妈，有时候是他；他妈会突然发脾气，把满桌子碗碟摔在他和他爸身上。
家庭是让人窒息的地方。
然而，盛棠不会可怜他，甚至根本没心情听他说家中琐事，顾家淮也不会拿出来自讨没趣。
他除夕吃了年夜饭，就去姑姑家了。
姑姑家是很温暖的。
“那你后天有什么计划吗？”盛棠又问。
顾家淮狐疑看着她：“你要干嘛？”
“我有个朋友，他给了我几张篮球比赛的票……”
顾家淮听到这里，心头闪过几分暖意。
他那点温暖尚未扩散，就听到盛棠继续道：“如果你初三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去找朋友玩了。”
她不是想带他，而是担心她的行程被他打扰。
盛棠把这件事分得很清楚：恋爱是为了演给杨明明看，私下里没必要的时候，她的父亲、她的朋友，她都不想介绍给顾家淮认识。
“……不能带我吗？”顾家淮略微抬眸，眸光似啐了冰。
盛棠支吾了下，决定撒谎：“只有一张票。”
“是什么比赛？”
“是尤篮对绿山那场。”盛棠道。
尤篮和绿山，是两个明星级别的篮球俱乐部，很有市场，每次他们的比赛，票都是千金难求。
周煜就是效力绿山篮球俱乐部。
“你朋友是谁？”
“周煜。”
“周煜？”顾家淮念叨了下他的名字，问盛棠，“好像有点印象，他是这几年红起来的新星，他没进国家队？”
“他缺钱。”盛棠道，“俱乐部的条件更好。”
周煜的家庭条件不算理想，他大学四年的生活费和学费，都是他自己打球挣出来的。他没有妈，他爸根本不管他。
“人各有志。”顾家淮道。
他们俩简单聊过之后，就各自散了，盛棠还是住在娘家。
到了初三那天，篮球赛是晚上八点，盛棠出门有点晚，直到七点四十才进场。
然后，她就愣了下。
周煜给了她四张票，她只是随意拿了一张；而她旁边，居然坐着顾世霆和他的现女友苏萝。
瞧见了她，顾世霆也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