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便是如此。
“累累杀孽……”帝扶摇沉思片刻，眼前忽然一亮。
她想起来了。
当初安宁城被灭，万口黑界人无辜惨死，罪魁祸首至今没有出来。
这个人，她曾经猜测过可能是神羲。
“多谢！”帝扶摇说完，施展空间之术离开。
东方祭哭笑不得，“走那么快？”
阴阳鬼城。
萧瑟冷清的鬼殿，一如既往的废墟里。
帝扶摇往废墟深处走，果然在初遇时的凉亭里看见神羲。
神羲背对着她，一动不动地看着瑶光琴。
直到她喊了他好几声，神羲才猛地回过神来，看见是她，绝色无双的容颜上立即挂满笑意，“扶摇，你来了？”
他有乖乖听她的话，没有离开鬼殿。
看着神羲仰着一张温润如玉的俊脸，笑容干净的看着自己，帝扶摇想说的话突然堵在喉咙口。
神羲从古至今，最喜欢一袭胜雪的白衣，不染纤尘。
这样干净美好的神羲，怎么会一步步变成嗜血的魔鬼？
帝扶摇心里知道。
多多少少，和她有间接的关系。
不过现在，她必须要问出口。
不止是为了她自己，更为了现世的所有人。
“当年屠了安宁城的人是你吧？”她问道。
神羲欢喜的笑意僵在俊脸上，嘴角蔓延出一丝苦涩。
扶摇到底还是知道真相了。
“嗯，是我。”他没有否认，很干脆的承认。
帝扶摇只觉心头一痛，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
“为什么这么做？”
神羲撇过头，不敢去看她的眼神。
为什么屠安宁城……
因为他爱她啊！
他想帮助扶摇，想让扶摇开心，才会去动用上古禁术，炼制还玉血丹。
帝扶摇见他沉默不语，忽然有了几分猜测，“是不是为了我，你才屠的安宁城？”
神羲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下，抬头，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与你无关。”
杀孽是他犯下的，他一个人承担便罢。
不想卷进扶摇来。
帝扶摇定定地看他，叹了口气，“神羲，其实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不值得的。”
“值不值得在我。”神羲笑了，“不管是以前的小妖，还是现在的扶摇，不管做什么，只要为你好，我便觉得值。”
他突然拿起瑶光琴，“扶摇今日前来质问我当年安宁城一事，是否要为安宁城无辜者报仇？若是，你现在便杀了我吧，我不会怪你，反正我也是死有余辜。”
帝扶摇一愣。
神羲竟然要她拿瑶光琴杀他？
这么残忍的事，他也想得出来？
“我不是来杀你的。”帝扶摇将瑶光琴推回去给他。
神羲坚持将瑶光琴给她，看着她的眼眸，忽然红了。
“你要成亲了，是吗？”
“终究你所爱之人不是我。瑶光琴当初是你赠予我，成为我这七千多年来唯一的寄托，如今，物归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