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就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说不清楚。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的身上似乎都带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光环，不管走到哪里，总是众人关注的焦点。
而我却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平凡的路人。
“小颖？”我听到秘书叫我，这才回过神来。
“啊？怎么了吗？”
“发什么呆呢我刚才说的你听到了没有？”她问。
我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你说什么来着？”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刚才说这个报表整理完了直接给vivian就好了，这个项目现在是由她负责的。”
“哦，好的。”我点头答应。
我一路心不在焉的回到办公室，却没想到vivian在办公室里。
我站在门口，一瞬感感觉到有点尴尬，相比之下vivian显得很热情，她跟我打了招呼，回头对方隽说，“我们早就认识了，根本就不需要你介绍哦。”
方隽落拓的摊了摊肩膀，“还有其他的事吗？”
“没有啦。”她说。
“没有就——”
“没有就回去，我知道，上班的时间不准聊私事。”vivian打断方隽的话，抢先说道。
“嗯。”
“古板。”vivian扁了扁嘴，随手拿起了她刚才放在桌上的东西。
我站在门口有点手足无措，像是秘书说的一样，他们呆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登对。两个会发光的人站在一起，这件事情本身就已经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可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加感到落寞。
这个男人明明是我喜欢的男人啊。
可是站在他身边的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vivian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就不会紧张
为什么只我这么没用。
就在这时，我看到vivian俯身在方隽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方隽的嘴角似乎泛起了一丝笑意。
我的心狠狠地一紧，低着头兀自回到座位上，埋头整理文件，企图把注意力从那边移开。
但我却注意到一道直直停留在我这边的视线，一直到vivian离开了办公室，这视线也没有从我身上移开。
他审视的目光让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透明人，每一丝波动的情绪都全数被他看穿。
“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被他弄得坐如针毡，终于忍不住问他。
“你今天看起来有点不对劲啊？”他靠在椅背上，眼眸幽深。
“没有啊。”我急忙否定他，“哪有不对劲。”
“比如，话很少。”他说。
“你不是一直嫌弃我话多吗。”我的心怦怦直跳，虽然我在他眼里可能已经很没用了，可是我还是别扭的不想让他知道我见到vivian之后油然而生的一种小小自卑。
“我有吗？”
“当然有”我抿了抿嘴角，决定岔开这个话题。
“秘书说这个文件直接交给vivian就好吗？”
“嗯。”他淡淡点了点头，“因为我手上有小岛的项目，所以公司董事决定这个项目由她来负责。”
所以vivian是除了方隽之外的第一个人选吗
果然，她真的很厉害。
通过资料的整理，我得知这是一个房地产和风景区开发结合的项目。和小岛开发的性质有点类似，只不过不同的是，这个新的项目目前最重要的一部分是和另一家公司争夺承办资格。
现在vivian着手搜集的除了项目本身的信息之外，就是另一家竞标公司的信息。
她虽然刚刚到中国，可是明显是事先已经做过功课，各项指标调查和信息搜集整理一步一步做的井井有条。
我渐渐发现，她做事的效率几乎毫不亚于方隽。
“这个是你要的资料。”我把整理好的文件送过去给她的时候，她刚刚结束一个视频会议。
“放在这里就好。”她揉了揉额角，轻声说道。
而在我准备出去的时候她却叫住了我，“曲颖，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吗？”我转身问她。
她落拓的笑笑，指着一旁的沙发让我先坐，“有点事情想问你，坐下聊吧。”
我迟疑一瞬，还是坐了下来。
“听说你以前在陆氏集团工作过？”她问。
我脑子一顿，她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是的，怎么了吗？”我点了点头，并没有隐瞒。
她听到我的回答之后似乎眼前一亮，浓密的睫毛上下扇动，“真的吗？那你一定也知道和陆氏集团密切合作的林氏了？”
林氏
不就是林可儿父亲的公司？
“嗯，知道的。”我犹疑的看着vivian，“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她拨了拨额前的头发，靠在沙发上，“不瞒你说，我这次竞标的对手就是林氏。”
“什么？！”我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她的对手竟然是林氏？
“我对那个公司了解的不多，不过林，陆两家企业的关系似乎很密切，你知道原因吗？”
我眸色闪了闪，关于林陆两家的关系，当时各大媒体的报导几乎满城风雨，vivian她应该不会一点都没有了解吧
“怎么？陆氏和这次竞标也有关系吗？”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她皱了皱眉头，“老实说，在我来中国之前，一直以为我的对手会是陆氏。”
“为什么啊？”我试探的问。
“一年之前，这个项目在公司里就已经被提上日程，当时在中国，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陆氏。那个时候我几乎想尽所有办法也很难找到陆氏的弱点，到后来我几乎都快要放弃了”
vivian说起一年之前的事，让我有点惊讶。
一年之前陆氏还是由东少负责管理的。
“那现在呢？”我问。
她的表情看起来很迟疑，“不知道为什么，短短一年的时间里，陆氏的发展水平和规模急速下滑，股票一跌再跌，但是像这种多年沉积下来的企业是不会在一朝一夕之间被打垮的，所以我一直以为这次陆氏会极力竞标。”
说到这里，她扬了扬眉梢，“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竟然主动放弃项目，把机会白白让给了林氏。”
“你说陆氏主动放弃竞标？”我不敢置信的问。
在东少离开之后，我对陆氏的了解也仅限于电视上新闻的报导，但是据我所知，陆氏现在全权是由东少的父亲管理的，按说不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是啊，所以林氏才成了我的对手。”
“那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会问起他们两家公司的关系？”我迟疑了一瞬，难道她认为这中间有什么关联？
她把茶几上放着的一个文件夹递给我，“你可以自己先看一下。”
我迟疑的接过文件，里面是最近一年的时间里，陆氏和林氏公司准备金额，收支汇总。
从折线图上明显可以看出林氏的发展趋势和陆氏完全相反，仅仅用了一年的时间，几乎跻身世界500强，从一个二线国内公司蜕变成了一家国际公司，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可陆氏的状况却全然相反。
“这”
把她刚才说的这么多转换成了数据之后，我更加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你所见，陆，林两家截然相反的状况不能不让我多想。”她摊了摊肩膀说道。
“那你觉得，陆氏现在的发展情况是什么原因？”我试探的问。
她眨眨眼睛，深邃的眼窝里透着一丝精明，“我还不能确定，所以才想问问你，你知道些什么吗？”
我听出她有刻意隐瞒的意思，所以没有再继续追问。
“我以前确实在陆氏工作过，可是我的工作和现在一样，都是总裁助理，所以对公司的情况了解的并不完全。”
我顿了顿，“但是，陆，林两家的关系确实很密切。”
我看着手上记录着数据的文件，不禁皱了皱眉头。而且这种联系在东少离开之后仿佛日渐增强。
不得不说，现在陆氏有一种垂暮之感，似乎是——被架空了一般。
对，就是这种感觉！
林氏的急速发展几乎是建立在陆氏的衰败之上的，难道是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vivian正在打量我的神情。
“怎么了？”她试探的问我。
我想来想去，还是没有把这个想法说出来，毕竟只是自己的无妄猜测。
“没什么。”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淡淡说道。
“那好吧，如果你想到了什么，记得告诉我。或许会对我竟标有帮助。”她笑了笑，轻声说。
我被她的笑容感染，连带着也觉得明媚许多。
我点点头，“好，如果想到了什么有帮助的事情，会来告诉你的。”
不知为什么，vivian明明应该是我的情敌，可是从今天我在公司见到她开始，我却一点都不讨厌她。
我不讨厌她，却有点开始讨厌这样的自己。
在他又危险的时候，我既无法陪在他身边，又没办法帮他。我能做的就只是等待，等待他处理好所有的事，然后被他牢牢的保护在身后。
可是我也好想像vivian那样站在他身边，可是我现在能做的就只有默默的陪在他身后。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不放心于小然？”
在我第n次发呆被方隽撞见之后，他问我。
“我大概是吧。”我低声附和着。
否则我要怎么解释我总是发呆的原因。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手表，“快到了休息的时间了，你可以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