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依然没有反应,我跪在他身边,重重的摇了摇他,随着我的动作,几声铁链的咣当声让我几近崩溃。
弟弟的脖子被铁链子牢牢锁住,链子上的铁锈和刮痕狠狠地摩擦着弟弟的皮肤,血迹和新的伤痕混在一起,触目惊心!
“这些混蛋!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我一边轻轻拍打着弟弟满是伤痕的脸,一边哭喊着,
千万不能有事,千万别有事,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姐姐该怎么活下去
看着弟弟软的像泥一样的身体,我瘫坐在地上,甚至不敢碰他,即使是在最绝望的时候,我都从未像现在这般无助。
“姐”弟弟痛苦的呻.吟声,伴随着间断的喘息声传过来,我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
“你,你怎么来了快,快走!”弟弟虚弱的趴在地上,我把耳朵凑近他嘴边,才听清他断断续续的话,
“我不走,你怎么样?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听到弟弟的话,我再也没办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就在他面前哭的不成样子,
弟弟看到我这个样子,挣扎着想起来,他一挣扎,我更是看到他胸口绽开的一道道伤口,一鞭一条血,鲜红的颜色染透了弟弟的衣服,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出现在我眼前。
我倒吸一口凉气,我只当是一群不良少年,可看着弟弟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他们简直是一群无法无天的禽兽!
“哎呦喂,快看这是谁呀?”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我背后传过来,
“还是个妞?!你们几个怎么看的门,有人进来的都他妈不知道!”另外一个人的声音传过来,话语间让我觉得恶心!
我转过身面对他们,将弟弟紧紧护在身后,绝不能让他们再伤害弟弟,绝不能!
我没有回答,只是直直的盯着他们,眼睛环视着周围。
见我没有回答,一个身材比较瘦小的男人走过来,衣衫不整,周身上下传出一股浓浓的酒气。
我这才注意到,仓室里到处是散乱的酒瓶和烟蒂,我面前的两个人看起来应该是小喽啰,但都面相凶狠,看起来无法无天。
感觉到有人向我走过来,弟弟的手狠狠地拉住我的衣服,嘟囔着让我离开,
“别怕,”我轻声安抚着弟弟,目光却一刻都不敢离开眼前这个人,紧紧盯着他。
“哟!是个哑巴!”说完,他回过头看着另一个人,大笑了起来,笑的疯狂,甚至有几分病态。
看着他的样子,我的手放进口袋里,紧紧地攥着刚才捡起的铁片,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别他妈废话了,把他拎起来,趴在地上地板都脏了,女的也一起绑上!”后面的男人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对另一个人说。
“好嘞,余哥!”眼前的男人狗腿的答应着,冲着我和弟弟走来。
他们简直没有人性,人都已经被打成这样了,他们竟然一丝罢休的意思都没有!
看着他一步步逼近,我张开双臂,歇斯底里的喊着,
“别碰他!我是他姐姐,有什么事冲我来!”我咆哮起来,声音尖锐到连自己都吓了一跳,眼泪不听使唤的流到嘴里,又咸又腥。
“你他妈喊什么!”没想到我会突然大喊,面前的男人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狠狠地一巴掌甩在我的脸上,火辣的生疼。
嘴角流出了温热的液体,我顾不上其他,直直的盯着面前的人,
“有本事冲我来,别动我弟弟!”我颤抖着说完了这句话,
“我今儿就动他了,你能怎么样!”瘦小的男人一把把我摔倒旁边的地上,身处拳头冲着我弟弟招呼过去,
我拼尽全身力气把他扑到在地上,双眼充血,攥住铁片不管不顾的就向他扎过去。
他看到我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抬起脚狠狠的踹在我的小腹上,我痛的倒在地上,
“他.妈的,你还敢打老子!”说着,我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然后一片空白,蜷缩在地上,痛到痉挛。
“你们在吵什么!”一声洪亮的声音冲破耳膜,
“许少!这个女的说她是曲扬的姐姐。”刚才被称呼为余哥的人恭敬的说着,一改刚才嚣张的语气。
“姐姐?哟呵,来的还挺快,抬头我看看!”语调极其轻浮,
他说完后,旁边所有人都不怀好意的笑着。
我捂着肚子跪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只觉得无法将注意力集中在一个点,并且腹部阵阵疼痛传来。
见我在原地不吭声,又有一个人嚷嚷着朝我走过来,似乎是被许少制止了,
“唉,你们懂不懂怜香惜玉,这么漂亮的女孩,你们也舍得下这么狠的手?!”那个许少虚情假意的说着,我却听到了几声女人的嗤笑。
“来,小爷扶你起来,”说着,那个人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轻浮的捏了一把,我一个激灵,用力推开他,跌跌撞撞的站起来。
我这才看清这个许少的样子,身高大概又185左右,站在我面前很有压迫感。
一头精短的板寸,染成了红色,穿着赛车皮衣,比例匀称。更让我意外的是这个咄咄逼人的许少,竟然长相清秀,看周身气质,应该是出身官宦世家,
所以那个高官子弟,应该就是他没错。
见我打量他,许少不怒反笑,
“哟,这么爱看哥哥啊,走,我们去房间里然你看个够!”说着暧昧的舔了舔嘴唇,
旁边的一群不三不四的人已经开始起哄,口哨声吆喝声充斥着空旷的工厂。
许少伸出用力攥住我的胳膊,我拼尽全身力气无论无何都甩不开他,我陷入深深的恐慌,突然许少吃痛的喊了一声,放开了我的胳膊。
竟然是弟弟挣扎着抓了一个空酒瓶砸向许少!
弟弟他现在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竟然为了我拼着仅存的半条命拿起酒瓶
刚才许少的为难都不曾让我掉下一滴眼泪,弟弟的举动却让我彻底崩盘。
随着酒瓶掉到地上破碎声,刚才的瘦子和几个人骂骂咧咧的挽起袖子朝着趴在地上的弟弟走去。